嘩啦一盆涼水,我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睜眼看看四周,竟然是在一處地下室。就見這不大的空間兩邊墻壁上,掛著各種各樣的儺面具和儺戲用具。這里燈光昏暗,好似監(jiān)牢或問刑處。
一個膀大腰圓,肥頭大耳的家伙晃悠著走來。只見他上身**,**一條麻料長褲,辮著褲腿。單手拎著一個水桶,另只手正拿著一條馬鞭。
見我醒轉(zhuǎn),粗聲粗氣地問:“小子,你是甘柳三?”
我一歪頭,假裝繼續(xù)昏倒。這胖子氣壞了,大叫一聲,將鞭子高高揚起就要抽下。
啪一聲脆響,鞭子已經(jīng)結(jié)結(jié)實實抽打在地上,但我已經(jīng)不見。咕咚一聲,胖子已經(jīng)栽倒在地,我一腳正踏在他胸口嘿嘿一笑:“你小子以為爺爺是吃干飯的,這么輕易就能被抓?瞎了你的狗眼!”抬腳猛踹胖子下巴,咔吧,一聲昏了過去。
回頭看看出口,細(xì)聽聲音,微微一笑。摸摸身邊工具匣竟然在,看來有那么點兒意思~
順著出路拐出去。這里七拐八繞,好似迷宮。但好在通道唯一,不至于迷路,省了不少事。
眼前一亮,外面好似是一片開闊地。我在門洞處偷偷去看,外面就像個室內(nèi)練武場或者超大的門廳一樣,整個空間燈火通明,卻不見一人把守。
什么意思,這好似在說請君入甕一樣。我要不要過去呢?
思索片刻,心里一定,雙手反背著后腦,哼著曲子就出去了。一邊走一邊喊:“有人么~有沒有人!如果沒有,我就走了,到時候你們可別后悔呦~”
果然喊喊才管用。呼呼啦啦,從四面八方?jīng)_進來最少二十多人將我團團圍住??此麄円粋€個都是精壯漢子,想必身手都不錯。于是我也知趣,一笑在原地坐下,不做任何反抗。
二十多人圍住我也不動手,更沒有拿家伙,只不過虎視眈眈看著我而已。
過不多時,就聽一個人問:“甘家柳三爺就這樣么?隨隨便便暴露行蹤,是不是太兒戲了!”
我作無所謂狀:“然也!我不是練家子,就是一匠人。你處處布置有人,想逃脫難如登天,何必費力。我這人懶,明知不可為就不為,是我做人本色!”
哈哈幾聲大笑,從正門走進一人。一身西裝,皮鞋锃亮,油頭粉面??丛谖已劾铮陀X這人屬于韓國歐巴那種類型,適合去演偶像劇了。
他一進來,周圍人散開專門留出一條通道。那人也不停留,直直來到我身前五步之內(nèi)這才站住。
他盯著我仔細(xì)看了許久,又說:“柳三爺,知道我是誰么?知道自己在哪兒么?”
瞟他一眼,一哼:“有什么難猜的。當(dāng)今‘鍋伙’一門當(dāng)家的,裝死充楞,在鄭州化妝成乞丐,騙我錢財?shù)娜藛h~烏殘信,你這一出玩的不錯,我?guī)缀蹙拖嘈帕藒”
不錯,眼前這人就是那裝死的烏殘信。這一切都是個局,引我上鉤的局。
烏殘信聽我一語道破自己身份,只是微微一怔,隨即大笑:“好、好、很好!怪不得都說你甘柳三厲害,這么看果不其然。雖是手藝人,卻不是那么好對付?!?br/>
“哼!少廢話。把霍義童叫出來,我還要找他說道說道!”
烏殘信再吃驚:“哦,你連這事都想到了?”
“能有多難?我前腳到這里,后腳就成被懸賞人物,這是巧合?到你府上,若真是你被刺殺,我們又輕松脫逃,要么你手下都是飯桶,要么就是事先商量好的。”
盤腿正坐著,烏殘信叫人送來兩個軟墊。我們一人一個,他學(xué)我樣子也盤腿坐在對面。坐好了一打手勢,示意我繼續(xù)。
我這人從不做硬骨頭的事,有軟墊坐,怎么著也比坐在地面好。不客氣接過來坐下,繼續(xù)說:“路上遇到兩個‘黑影’倒霉蛋兒被我耍了夠嗆。但霍義童的表現(xiàn)卻讓人大跌眼鏡,與當(dāng)日在迷魂凼相比,差太遠了?!?br/>
盯著烏殘信:“你以為我相信他能力下降多呢,還是相信我能力提升遠遠超過他多呢,再就是一種可能他故意放水。怎么樣烏門主,你該怎么選?”
烏殘信看著我,面帶微笑,但嘴角卻微微抖動,不知什么意思。直到現(xiàn)在,這才輕輕拍手,卻沒有說任何話。隨后一聲招呼,旁邊人再散開,就見一個熟悉的人走出來,正是霍義童。
“師叔,你比當(dāng)時在迷魂凼確實提升了很多。這點我不夸張,也不是拍馬屁?!?br/>
掏掏耳朵:“謝了~說說吧,你為什么和烏殘信一伙?為了錢,還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