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我剛扭頭,就見一個身影已經到了眼前。這家伙也穿著一身寬袍,只不過這袍子竟然是純白,在這黑夜中不是一般扎眼。這還不算什么,最讓我驚奇的,竟然是這人臉上戴著一副面具。這手法正是儺面具新派做法,與臉型十分貼合。
就見面具是一副冷面怒眉,凌然威風的樣貌。白底,眼角都是青藍色花紋,下巴和額頂還有一些饕餮紋絡??催@儺面具手藝精巧,想必出自甘家之手。但是誰做的,不仔細看恐怕很難判斷。
白袍人沒有停留,只是從我身邊掠過。在我們倆交錯瞬間,就聽他低沉聲音說道:“等著接人!”
見他沖過去,伸手就要拽陳缽斌和飛燕。我心里暗罵:“奶奶滴,你不讓我動手,自己卻去拽人。我用樹枝做武器,怎么著也比直接動手好啊!本以為來了個幫手,誰知是個棒槌。這下可好,我還要救三個人。累死算了!”
白袍人雙手已經拽住兩人手臂,就聽他低吼一聲,勁力運足。呼一下,三條人影竟然向我這邊飛來。
乖乖隆地咚啊,要命!我想也沒想,張開雙臂迎著三人就抱,咕咚咚幾聲,四人跌作一團,哎呦聲不斷。實則發(fā)出哎呦的不是別人,只有我一個而已,現在我竟然成了三人的墊背。
“天哪,咱們竟然出來了!”陳缽斌興奮地說。
飛燕看看白袍人說:“山上橋林間路,儺字門前一棵樹;鎮(zhèn)字為本,拱手謝恩!”
飛燕這是用了儺邪派小行話,可能她看到此人戴了儺面具,所以才用這話去套詞。大概意思是說:儺字門內分類很多路子也多卻都是同根而生,她是鎮(zhèn)字門人感謝對方高人出手相助。
誰知白袍人沒有回答,只是微微點頭而已。
這時我在底下吼道:“你們有完沒完,想要感嘆還是其他的,能不能都先起來再說。我這肉墊再舒服,也不能長待??!”
三人這才想到,急忙起身。飛燕卻嘿嘿一笑,用左手將我攙扶起來,順勢在我臉頰上一撫:“謝謝三哥,要不是你,剛才這股子猛勁兒,恐怕我們是要摔得七葷八素了。”
我起身后齜牙咧嘴地說:“少廢話,兩次救你,稍后想著怎么報答吧。”
誰知飛燕擠過來,鉆進我懷中,嫵媚一笑:“以身相許好不好啊~”
聽這話,陳缽斌可不干了,大叫一聲:“不……”話沒說完,人就被白袍人推了出去,好似個陀螺一樣,沖著那黑袍怪人就過去了。而白袍人卻伸手將飛燕抓住,拉進自己懷里。
不是吧!真看不出來,這家伙原來有目的的。救我們是假,來搶美是真。
咕咕聲響起,黑袍人轉身抬腳將到了面前的陳缽斌蹬開。陳缽斌大叫:“有沒有搞錯,我這么不受歡迎么?”咕咚一聲,栽倒在一旁。
黑袍人不管不顧,沖著我們殺來。見他探出右手五指,好似干枯樹枝一樣,膚色蠟黃略帶灰斑。一陣寒氣出現,將他枯手罩住,好似戴了一只冰霜手套。
我嘞個乖乖!難道這世上真有魔法不成?竟然會操控冰霜寒氣,這怎么搞?
誰知白袍人上前一步,單手成拳迎擊過去。他身材高大,臂展也闊,一拳出去掛著風聲。可我明白,對方不是善茬。這不似街頭打架斗毆,力猛、招數精妙就可以。這可是……
咔吧一聲,隨后一個沉悶地撞擊,就見黑袍人如炮彈一樣倒飛出去。這家伙來得快,去得更快,甚至我眼睛都沒能有效捕捉到殘影,人就不見了。
白袍人一抖手,轉頭看我。這距離很近,對方雙眸看個分明。不知為什么,我總覺他是在向我炫耀武力。最有意思的是,我竟然沒有一點嫌棄,反而很喜歡看這雙眼睛,甚至有些癡了。
陳缽斌過來一拍我:“三哥,你怎么了?”
我急忙警醒,又看了白袍人一樣,剛才那種攝人的眼神沒了,又變得普普通通。脊背有些發(fā)寒,心說:“乖乖,這家伙也是個怪物,就這眼睛就是問題。剛才自己魂魄好似被吸走一樣,差點著了道。在敵我不明的情況下,還是小心為妙,不能大意?!?br/>
轟隆一聲,那邊黑袍人竟然撞塌了一堵破墻。煙塵四起,屋瓦亂掉,這動靜可不小。
而陳缽斌和飛燕卻覺得痛快,畢竟白袍人幫他們出了一口惡氣。我卻不知道接下來,要怎么應對才好。
呼的一聲,好似哨音破空而來?;遗廴苏嫠畦F打鋼鑄一樣,竟然不知道疼痛和乏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