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動——!千萬別動——!”陳缽斌像瘋了一樣跳出去,大喊著朝幾人跑去。
從聞聲回頭,到發(fā)現(xiàn)他沖出去再回頭去看,僅僅一秒左右。真不知道這家伙哪根筋搭錯了,竟然這么勇敢。我張口結舌,連罵他的想法都沒了。木已成舟,這會兒將人拽住,還能有用么。沒辦法,我也隨后跟著,看看這家伙又要做什么。
陳缽斌跑到石格開端,連連揮手沖幾人喊叫:“別動、都別動!現(xiàn)在機關還沒完全開啟,只要你們保持不動就不會有事!”
本來幾人正驚慌失措,可能真有逃跑的意思。但現(xiàn)在被陳缽斌呼喊制止,又說明了原因。死馬還當活馬醫(yī),沒人敢動了。就這樣看著陳缽斌,不知這路神仙倒地從哪兒冒出來的。
我到跟問:“你又發(fā)什么神經,這是要干嘛?”
陳缽斌看看腳下,當先蹦了出去,嘴里還說:“李老師要么就是本事不到家,要么就是被騙了。剛開始他走得挺好,可中段就開始中了陷阱。還好他是被人引誘到歧途,及時制止加以修正應該無礙?!?br/>
回頭看我,提醒道:“三哥,跟著我剛才跳的位置準保沒錯。還有,你能不能看出這些面具的蹊蹺?我雖然習得《參天錄》中風水和陰陽之術,但對儺面具和‘儺’知道太少,咱們需要協(xié)作。”
聽他這么說,我也只好隨后跟上,同時看周圍十幾個“人”的特征。因為他們都是從邊緣出現(xiàn)的,距離不近,且又是一身塵土不易看清。我只能往前走,盡可能近些觀察才可以。
等我們逐漸接近那四人時,陳缽斌又問:“三哥,有沒有收獲?”
擦了一下額角汗水說:“這是王瞎子一門做的。他們專門做殺器,而不是以儺戲、儺舞和吞口鎮(zhèn)宅為主?!眮淼疥惱彵笊砼哉f:“他這一門比較孤僻,不常與人來往,但自尊心太強,從古時就妄圖將甘家和‘葬面’巛家踩在腳下??上О?,只有暴虐之人喜歡他們的東西,大多數人包括儺邪派幾門,愿意使用的都不多?!?br/>
看看周圍這是十幾“人”,又擦擦汗。好么。這一陣奔跑下,竟然連衣服都已經快干了。
這些看著是“人”的東西,實則也是一種傀儡。但我剛才檢查過了,周圍不像有牽繩或者細線拉扯,看不出這些東西怎么運作,目的何在。
將這些說了,又問陳缽斌這些家伙所在位置,有沒有什么說法。陳缽斌點點頭回道:“三哥,你該知道葬法常說逝者要選擇吉穴,不能找死穴、敗穴,更不要沾染兇穴。你看這十幾位所在位置,就叫‘地煞吞天褐穴入地’。常理說,這就是兇穴,主死而不化、怨念沖天之說。不宜動,更碰不得?!?br/>
轉頭對那四人說:“你們現(xiàn)在是在‘引魂位’,就相當于觸發(fā)器,如果再動,那些家伙可能就有反應了,當心!”邊說邊跳了過去,來到他們側邊說:“我尋出路,你們跟著走就萬無一失?!钡玫綆兹送?,陳缽斌開始仔細思索,掐指計算,隨后開始蹦跳起步。
那四人一看有門,開始爭先恐后跟隨,誰也不想落下。我卻站在原地,看著這十幾個好似人偶的東西發(fā)愣。因為目前這站法和造型,似曾相識,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終于其他人跟著陳缽斌,算是勉強脫險。到了盡頭安全范圍,一個個呼哧帶喘,心驚不已。
陳缽斌起身看我還在原地站著,大叫:“三哥趕緊過來??!既然沒有危險,暫時別管那些家伙了。你看他們一個個立在那里,就像個木樁子,要我說啊……”
木樁子?忽然靈機一動,問陳缽斌道:“你學了《參天錄》,葬法里面有沒有反其道而行,抱陰驅陽的立葬法子?”
陳缽斌一怔,思索后說:“有倒是有,但那……那方法簡直不可能啊?!?br/>
點點頭:“告訴我出去的路,咱們動作要快,如果再不出去恐怕有大麻煩的?!?br/>
聽我這么說,陳缽斌不敢怠慢。開始指點方位,我跟著跳了出來。來到幾人身旁也不停留,對陳缽斌說:“趕緊走。如果沒猜錯,咱們恐怕距離‘金槐樹’很近了。”
陳缽斌疑惑道:“這里?地下?不可能吧!”
我還看著那十幾個“人”說:“這是幾個家伙以前是人。死后被人罩上一層甲殼,好似人偶一樣守著兇位。還記不記得小辣椒說過,這‘金槐樹’需要吸收陰相。你剛才想到制造極陰地的辦法是什么,這里就可能有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