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位客人,您的面好了!”掌柜的很快就給南宮煜端上一碗面來,簡簡單單,但卻香氣撲鼻。
“最近有個(gè)新聞,你們聽說了嗎?”那打更的忽然說道,一時(shí)間屋內(nèi)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聽說啊,西大街開當(dāng)鋪那老吳,他們家兩口子前幾天大半夜全讓人給殺了!”
“有這事???”
“嗯,死的可慘了,這兩口子全讓人用刀片子抹了脖子……”
“但要我說啊,這倒是給窮人辦了件好事……”
“你說這外頭天天說革命、革命,要革清政府的命,但這是革了命,咱就能有好日子了……”
這打更的一個(gè)人說著,其他人都成了他的聽眾,聽他說家長里短,也聽他抱怨世道艱難。
“哎,老陳,聽說你家閨女許了個(gè)人家,這要是她出了閣,你再討個(gè)老婆唄”,打更的話突然轉(zhuǎn)到掌柜的身上。
“哎呦,這。。這個(gè)就算了”,老陳頗為不好意思,笑著拒絕。
……
兩人又聊了一會(huì)兒,那打更的就起了身,準(zhǔn)備離開,而那旗袍裝的老婦人也是站起身來,結(jié)了賬,跟著出了小店,臨走前還疑惑地看了一眼南宮煜。
老陳招呼這兩人離開,回身時(shí)看到那黑衣男子碗中的面一口沒吃,詢問幾句后又打算給他再煮一碗。
“……這人吶,肚子里,要有食兒”,老陳笑著說道,隨后聽到些聲響,“又有客來了!”
果然,不過一小會(huì)兒的功夫,一個(gè)穿著靚麗的女子走進(jìn)店來,懷抱著一把琵琶,身上有著濃濃的脂粉味,想來是個(gè)風(fēng)塵女子。
“挽琴姑娘,來,坐!”老陳迎上身去,熱情地招呼著這女子坐下顯然是熟客。后來幾人又聊了幾句,原來這位挽琴姑娘是來此地等人,她遇到了值得托付終身的人,今日就打算離開此地,開始新的生活,也算是脫離了苦海。
“一把細(xì)面,半碗高湯,一杯清水,五錢豬油……是這樣做的吧?”挽琴姑娘說了一番陽春面的做法。
啪!
老陳忍不住鼓起掌來,呵呵笑道:“正是!”
“可我怎么做不出這個(gè)味道?”
……
“我給您彈首琵琶吧,這位客人若不嫌棄,也請聽聽吧”,挽琴姑娘看向坐在一角的南宮煜,很是客氣地問道。
南宮煜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緊不慢地走向那一桌,在黑衣男子左邊的椅子上坐下。
?!?br/> 挽琴姑娘十指輕舞,一曲優(yōu)美的琵琶曲似泉間清水,流淌而出。
“姑娘彈的好,我老陳真是有耳福??!”老陳聽完一曲,連連感慨,顯得頗為高興。
而在這之后,幾人共同舉杯,一同喝了一杯酒。
老陳顯然此時(shí)也是來了興致,連連向幾人夸耀他即將出閣的閨女,言談舉止間無不透露著一位父親的喜悅。
而那黑衣男子聽到大家所說都是喜事,似乎真的被氣氛所感染,遂也說出了自己的喜事。
“稀罕玩意兒,難得一見,隨便猜猜是什么?”黑衣男子說道,隨后看向眾人。
“……不過,我有稀罕玩意兒,那就是,我閨女,哈哈哈”,老陳即便這時(shí)也不忘炫耀自己閨女。
“我來猜猜,是珠寶玉石?還是什么西洋玩意兒?”挽琴姑娘也是猜了句,不過那男子都是搖頭。
這回幾人都將目光看向一直沒說話的南宮煜,南宮煜察覺到眾人的目光,笑了笑,隨后搖了搖頭,然后也是看向黑衣男子。
“太歲!”男子吐出兩個(gè)字來,這兩個(gè)字卻是讓老陳和挽琴姑娘都有些吃驚。倒是南宮煜,臉色沒有絲毫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