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東看人挺準,組織部長閻芳確實心大,與她那兩個突出部位成正比。不過這個心大的心字,是野心的心,她的如意算盤撥得響亮,沒用幾個回合,徐浩東稍微的“引蛇出洞”,她就禿嚕了自己的真正想法??磥硭哪X子不夠大,與她的心是成反比的。
閻芳希望馮興貴徹底退下,她也愿意嫁給馮興貴,但這兩點得有一個前提,就是她能接班馮興貴當新一任的市委副書記。
對于這個打算,閻芳覺得至少有七到八成的把握。首先她的資歷足夠,在目前的兩套班子里能入前三。其次是馮興貴會支持她,胳膊肘總不能往外面拐。最重要的是,閻芳認定徐浩東也想馮興貴下臺。
女人的心,海底的針,徐浩東有點鄙視閻芳。不過,這娘們敢想敢干,膽兒倍大,徐浩東又有點欽佩。這樣的女人得哄著,保護其革命積極性,給點陽光讓其燦爛。
“閻部長,以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找老馮談談,做做他的思想工作,演一回杯酒釋兵權?”
“對對對。”閻芳點了點頭說:“浩東書記,我這么說吧,老馮雖然是你的前輩,但他現(xiàn)在最服的是你,這個服里包含著三分忌妒四分怕,所以你去跟他說,起碼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br/>
“嗯,那我試試。”徐浩東微微一笑,但馬上又收了笑容,“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留的,同樣站在起跑線上的人,看的就是人的狀態(tài)嘛。”
閻芳忙問:“浩東書記,我還有什么問題呢?請你明確地指出來,也好方便我改正么?!?br/>
“我直說,閻部長不生氣?”徐浩東又微笑起來。
“我保證不生氣?!遍惙贾绷酥毖砩系膬蓚€突出部位驟然地更加突出。
“是這樣的?!毙旌茤|說:“這次黨內(nèi)民主生活會,只對正副書記三人開炮,還沒有輪到你,其實我對你是有明確的意見的,當然,這也是不少同事對你的共同看法,說閻部長你愛搞小團伙,與老馮搞團伙,與楊濤副市長搞團伙,總之,哪怕是捕風捉影,無中生有,對你閻部長的影響也很不好啊。”
話里有話,閻芳心中一凜,急忙表態(tài)說:“浩東書記,我一定注意這個問題?!?br/>
徐浩東滿意地點了點頭,“好,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現(xiàn)在上面對這方面盯得很緊,說實在的,在團結這個問題上,你就比不上李瑩同志,閻部長,上級看下級,這方面的加分減分的力度是很大的?!?br/>
閻芳受了批評,但離開時心情還蠻愉快,因為徐浩東把話說得明白,這起碼說明徐浩東信任她。
徐浩東則抬頭看了看墻上的鐘,離下班時間還差幾分鐘,他拿起電話叫通了副書記馮興貴。
“老馮,我浩東啊,今天晚飯還沒著落,能不能到你家腐敗一頓,順便也認個門?”
“哎呀,歡迎歡迎,熱烈歡迎,我叫我兒子兒媳過來,給你燒幾個好菜吃吃。”
“好,那我就帶著一張饞嘴過來嘍。”
一個小時以后。
徐浩東開著車來到了馮興貴家。
雖說是老房子,但獨門獨院,小院子里有樹有花,還有一個葡萄架和一個金魚池。院子一角還有一張石桌,此時此刻已擺好了酒菜。
徐浩東羨慕馮興貴家的院子,“老馮,你這條件要擱在建國初的土改時期,就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地主啊。”
“你少來,不要不懂裝懂?!瘪T興貴笑著問道:“書記同志,地主是農(nóng)村土改時期劃分的一個階級,云嶺市區(qū)好歹也是城區(qū),請問城里有地主嗎?”
“噢,城里好象還真是沒有地主?!毕肓讼?,徐浩東繼續(xù)玩笑,“但是,你絕對夠不上資本家的標準,土豪和劣紳,好象你也差點,以我看來,你頂多也就是一個小業(yè)主?!?br/>
馮興貴笑道:“你說對了,我爺爺在解放前就是一個做小生意的,解放初的時候,我父親就被評為了小業(yè)主,雖然沒給我留多少錢,但這個小院子就是上兩輩留給我的財產(chǎn)?!?br/>
“人比人氣死人啊。”徐浩東笑道:“你這個院子占地面積不少于兩百平方米,建筑面積三層合計不少于三百平方米,老馮,咱們云嶺市區(qū)寸土寸金,你這院子起碼值一千萬元啊?!?br/>
“哈哈……你什么意思么,難道除了噌飯,你還想打土豪嗎?”
徐浩東笑著在石桌邊坐下,“老馮,我只吃菜不喝酒?!?br/>
馮興貴不理徐浩東,偏要在兩個杯里倒?jié)M了啤酒,“你要想說事,就得破例喝酒?!?br/>
“咦,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要說?”
“我不但知道你有事要說,而且還知道你要說的是什么事?!?br/>
徐浩東道:“好,我洗耳恭聽,你要是說對了,那我今晚就破一次例?!?br/>
馮興貴道:“不,既然你是杯酒釋兵權,當然你得先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