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德拉說,生活是一顆長滿可能的樹。
當(dāng)清野愛乃重新睜開眼時,所見事物是她認(rèn)為的不可能。
“快到了哦,愛乃?!边@樣熟悉、這樣溫和的聲音清野愛乃早已聽過無數(shù)遍。
可是,為什么。
抬起頭,清野愛乃看向西野七瀨的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
“嗯?”西野七瀨原本見到在車上埋在她懷里熟睡的清野愛乃醒來,還略微松了口氣。
可現(xiàn)在對方那幅度不大卻異常顯眼的后退動作,讓西野七瀨心生疑慮。
“愛乃,怎么了?”
“這是在哪里?”
清野愛乃的話顯然加深了西野七瀨的疑慮,但當(dāng)她觸及到對方那茫然無助的眼眸時,她沒有猶豫地選擇了耐心回答。
“在車上呢?!彼p聲開口,然后盯著清野愛乃的眼睛,像是要往里面注入什么東西那樣,注視著清野愛乃。
“在去飯店的路上喲,愛乃不記得了嗎,大家說好要去聚餐的?!蔽饕捌邽|握住清野愛乃的手,在后者無邊的沉默中,她是有限的那處溫柔,
清野愛乃感受到掌心傳來的溫度,那里似乎有一把鎖,撬開了她的心里的門,接著里面堆滿的好多回憶,不堪重負(fù)的一股腦傾泄而出。
她當(dāng)然記得。
見到清野愛乃的點頭,西野七瀨稍稍放下心來的同時,又默默打量著清野愛乃,開始思考著剛才那個問題。
愛乃怎么了。
她怎么了。
清野愛乃緊了緊握住西野七瀨的那只手,她也想知道她怎么了。
閉上眼睛,那里的記憶真實的像一部清野愛乃反復(fù)看完許多遍的電影,許多細(xì)節(jié)她都能一一指出,好多彩蛋她都能一一注腳。
可當(dāng)她一睜開眼,那些電影片段就如潮水般,有序守矩的褪去了。
或許是一場夢嗎。
“愛乃不舒服的話,要不要回家休息?”西野七瀨看到清野愛乃的視線又開始放空,不免擔(dān)憂的詢問道。
令西野七瀨意外的是,清野愛乃聽到她說話后,很快地從放空狀態(tài)中退出,然后回答了她的問題。
“不用了?!鼻逡皭勰藫u搖頭。
烤肉店的包廂早就在來時訂好,現(xiàn)在坐在里面的,幾乎都是一期生。
除了堀未央奈。
西野七瀨自然而然的成為當(dāng)中的主人公,在眾人視線下她又說了好多體貼的感謝話語,里面希望大家不要難過的意味與原先如出一轍。
清野愛乃沒有聽進(jìn)多少,她把大多注意力用在觀察其他成員上。
精致的妝容,價格不菲的私服,現(xiàn)在的大家與出道時候相比,有好大不同。
但她們的笑容還是沒有多大變化,清野愛乃看多了,就會忍不住加入其中。
露出同樣的笑容。
這個意義非同尋常的聚餐,似乎用了很久。
回到家中的清野愛乃已經(jīng)記不清包廂里具體發(fā)生的事了。
但無論今日是如何度過,明天總是要按時進(jìn)行的。
白石麻衣今天的心情并不太好,又或者說她最近的情緒都不是很好。
這導(dǎo)致了她今天的番組錄制發(fā)揮的有些失常。
而導(dǎo)致白石麻衣失常的,是最近同樣失常的清野愛乃。
對于山下美月來說,清野愛乃是一位溫柔體貼的前輩,早在加入乃木坂之前,她就對清野愛乃有過深入了解。
對方是她一直憧憬、想要成為的目標(biāo)。
而加入乃木坂以后,山下美月也一直為此在奮斗著,整個團里,至少在三期生中,她山下美月自認(rèn)為她是與清野愛乃關(guān)系最好的那幾個人人之一。
以往在一期節(jié)目錄制完,在演播廳內(nèi)等待下一期節(jié)目開始錄制的這段休憩時間中,山下美月都會趁機朝清野愛乃靠近。
不提清野愛乃本身的人格魅力,與對方這種大top互動作為花絮放出的誘惑,實在是對她這樣的三期生有著很大的吸引力。
但最近的山下美月卻很少往清野愛乃那兒跑。
因為大家都察覺到清野愛乃這段時間的狀態(tài)并不好,以前對清野愛乃格外有效的生田繪梨花現(xiàn)在也只是藥效一般。
不過即使大部分成員都像山下美月這樣保持著距離打算讓清野愛乃自我療傷,也總會有一些看不懂狀況的成員兀自前往。
“蓮加醬?”清野愛乃正坐在椅子上抱著生田繪梨花剛剛?cè)o她的零食發(fā)呆,就感覺到有只手扯了扯自己的制服袖子。
巖本蓮加見到清野愛乃抬頭看向自己,不住的笑了下,她把手上抱著的吉他輕輕晃了晃,然后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清野愛乃。
“誒?”清野愛乃有些搞不清狀況。
不遠(yuǎn)處偷偷觀察著兩人的山下美月眨了眨眼,她之前少數(shù)靠近清野愛乃的幾次,對方的反應(yīng)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