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陽城。
此時已逾三更,夜色已濃,各家各戶門窗緊閉,就連街燈也稀疏少見。
福記碗筷店內(nèi),掌柜的和掌柜夫人也正酣睡著,忽的,只聽掌柜夫人發(fā)出一聲短而急促的慘叫聲,隨之就消失在了夜色里,掌柜睜開眼,卻左右都找不到自家媳婦兒。
掌柜的知道出了事。
忙大喊著叫起店里的伙計,一起找掌柜夫人。
.....
地牢里。
掌柜夫人胖胖的身體被麻繩綁在柱子上,白花花的肉被繩子勒成一塊一塊的,其中一塊肉已經(jīng)被整齊切下,鮮血淋漓,肉塊就掉在她腳邊,掌柜夫人疼得雙眼瞪得老大,滿臉冒汗,卻喊不出一聲,因為她的嘴正被破布堵著。只能滿眼驚恐的看著前面。
而她所驚恐的,則是坐在她身前兩米外的男人。
他一身麒麟服,腳踏短筒快靴,并未規(guī)矩坐著,而是單腿曲起踩在椅子上,顯得瀟灑卻又慵懶,但他手里把玩著的染血鋒刀,卻是代表著恐怖與死亡,他眼神格外幽深,“再問一次,你今白日說了什么?!?br/>
他話音落下。
一旁的士兵就將掌柜夫人嘴里的破布取下來,掌柜夫人疼得話都要說不完整,但還是極力解釋著:“小婦人什么都沒說啊...小婦人整日除了打牌就是看店,什么都沒得罪大人啊....”
男人眉頭微蹙。
士兵忙將破布重新堵在掌柜夫人嘴里。
男人將手里的刀丟過去,士兵接住,就又利落地在掌柜夫人被繩子勒成一塊塊的肉上切下一塊。
掌柜夫人疼得胖乎乎的身體不斷扭曲。
等大約過了些疼勁兒,她嘴里的破布才被重新取下來。
男人又問了,還是那個問題。
掌柜夫人一連少了兩塊肉,已經(jīng)快要疼得暈死過去,她哭嚎著,“小婦人想起來了,不該對那位夫人說大不敬的話....”
她今天還能說什么得罪人的話?
除了那個寡婦!
可那個寡婦看穿著普通至極,哪能想到居然還有眼前這么個大官當(dāng)靠山?
如花冷笑了聲,“再割五塊肉,毒啞丟回去?!?br/>
士兵忙稱‘是’。
就著手做起來。
如花扭了扭脖子,也不看掌柜夫人的慘樣,就從椅子上下來,走了。
殿下一早就派了他們時刻盯著三姑娘,一定要護(hù)住三姑娘想要的安穩(wěn)生活,且有什么人敢欺負(fù)到三姑娘的頭上,就百倍教訓(xùn)。
可白岸村里,其實對三姑娘嚼舌根的人不在少數(shù)。
但他們的人卻不能動手,因為殿下交代這些事情時,首要的就是護(hù)住三姑娘的安穩(wěn)日子,白岸村子小,里面的人都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隨便死個人都能成為大事,三姑娘在村里又被謠傳命硬克人,這時候要再死幾個跟三姑娘不對付的,這種謠傳就愈演愈烈了。
屆時三姑娘的日子愈發(fā)不好過。
他們的任務(wù)就失敗了。
但他們盯著時,也不好受。那些關(guān)于三姑娘的閑話,每回聽著,都讓他們?nèi)滩蛔∠雱邮纸逃?xùn),但都強行忍下來了,他們越來越覺得憋屈,可算是等到今天這個發(fā)泄的家伙了。
既不是白岸村的人,又敢對三姑娘惡語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