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以夢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強壓下身旁蠢蠢欲動的黎風晚,用神情示意她不要過于沖動。
這里不管茶館,商販還是青樓都過于寂靜,而這種寂靜感使得三人大氣不敢喘一下,唯有小鳥在訴說著這里的風采,著實過于壓抑了些。
隨著賀琤淙走進一家糕點店,就見一個體態(tài)豐潤,戴著滿手劣質的金銀,身披普通絲綢的男子一臉獻媚的走了過來,而他雙手不住的搓動著,神情是止不住的貪婪,他望了眼身后披著黑色披風的倆人,是一陣的不屑。
不過,他看向賀琤淙的神情依舊是些許的獻媚,他沒有說一句話,而是側身引著面前的搖錢樹。
賀琤淙面無表情的走到一處,是眼見此處悲慘的憐憫,也是看著這里人心的冷漠。
他隨手指了幾種糕點,是大致能維持到不落城的分量,便放下一錠銀子,利落的轉身離去。
出了糕點店,芳香味盡散,再一次讓他們進入到了水深火熱的牢籠之中。
慵懶......茫然......與絕望......就在這種氛圍下,一個極其刺耳的呵斥聲傳遍了大街小巷,所有人都隨之望去,只見一個穿著華麗的權貴手上拿著一個暗紅色的鞭子,不如說是血液盡染成的利器,它在一遍遍撫摸著腳下衣衫不整的女子,而它每一次的撫摸都是帶著血肉與冷漠。
而那女子低聲哭泣著,只能任由他打罵,不能求饒,不能逃跑,每一天都是地獄般的折磨。
賀琤淙雙手緊緊拉著身后怒氣沖天的倆人,蚊聲的說道:“這里的人大部分的權與財都掌握在權貴的手上,然而平民除了無盡的窮苦,便是追隨著權貴,他們會把一切的痛苦建立在妻兒子女的身上,所以此景只會讓旁邊的人更加的興奮”
話落,三人便感受到周圍本沉寂的氣息,逐漸化為暴虐,他們眼中興奮著,嘴角處撕裂的大笑著,沒有任何憐憫,就好似一個無心的惡魔。
此時,三人卻不能急忙離去,因為這些惡魔正興致勃勃的觀賞著絕妙的聲揚,如若貿然離開,不僅過于顯眼,還會招來一身的禍事。
而筱以夢和黎風晚倒是有著披風的遮擋,憤怒之情無人可見,但是賀琤淙卻是要昧著良心與那些惡魔擁有一樣的嘴臉,還要忍怒看著那場慘無人道的畫面。
直至那權貴喘著大氣,手上的鞭子停落下來,才望著這些賤民喊道:“看什么看!”
如此,停留在此處的人們才繼續(xù)投身到水深火熱的生活當中,賀琤淙收起那副僵硬的臉龐,一臉冷漠的繼續(xù)向著光明走去,他見過太多的人情世故,雖都沒此殘酷,卻也是能支撐的了,但他卻是感受到了身旁黎風晚強大的情緒浮動,要在她發(fā)泄時,離開此地,不然這后果可是不堪設想。
筱以夢也是不怎么好受,她一直在壓制著身旁的黎風晚,一直處于宮闈的公主,自然從未領略過此等殘酷,之前在九渺靈塔應是強忍下了許多,再加上如今的沖擊,她正處于崩潰的邊緣。
一滴水珠劃落地面,未掀起任何水花,而是被貪婪的細塵吸入,隨之消失。
賀琤淙此時更是健步如飛的走著,他也不顧周圍人異樣的眼光,只想快速離開此地,而周圍就像個畫卷般停格在一刻,隨之迅速向后離去,逐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