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晗每一次的治療,至少都得持續(xù)一兩個小時。
剛剛結(jié)束完第一個病人的治療,出來又見姚西合帶了人過來,沈晗也只有轉(zhuǎn)身返回診療室。
目前這些客人里,大部分都是黎安市本地的人,所以沒有人要租用別墅。
這也就意味著,沈晗少了一筆外塊。
等他再次從診療室出來,已經(jīng)又是兩個小時過去。
一看墻上的掛鐘,都中午了。
姚西合走了過來,拍了拍沈晗的肩膀。
“辛苦了,飯已經(jīng)買過來了,快去吃吧?!?br/>
在姚西合看來,不管沈晗的精力多好,這樣一上午就接連施針?biāo)奈鍌€小時,身子也是扛不住的。
殊不知,對沈晗來說,每一次施針都是在修行,因而他實際上并不以此為苦。
但該休息的時候,他也不會為難自己當(dāng)個拼命三郎。
一邊往休息室走著,沈晗一邊從外套拿出手機(jī)查看。
一點開,發(fā)現(xiàn)老六和蘇妘兒分別給自己發(fā)了短信。老六的短信是在早上八點發(fā)來的,說蘇妘兒帶著小少年去中央公園了;蘇妘兒的短信則是十點多發(fā)來的,是一張她在中央公園放風(fēng)箏的照片。
沈晗看著看著,唇角便彎了起來。
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姚西合拿出了打包來的飯菜,抬頭見沈晗還在盯著手機(jī)傻笑,不禁無語。
“兄弟,再不吃菜都冷了。”
“嗯?!?br/>
沈晗應(yīng)了聲,拉開椅子坐下。
姚西合好奇地掃了眼他的手機(jī),“你在看什么笑得那么開心?”
“妘兒今天去中央公園了,我在給她回短信?!鄙蜿线吇匦畔⑦叺?。
聽說是蘇妘兒的事,姚西合便不多嘴了,另外起了一個話題。
“大伯昨天給我打電話,問我們林家有沒有對我們怎么樣,他還讓你小心點,因為你那天拒絕笛家的少爺,得罪了對方,大伯怕笛少爺會幫著向家林家陷害你?!?br/>
聞言,沈晗不以為然,“我行得正坐得端,他們能怎么陷害我?”
“兄弟,你也太天真了!”姚西合神情嚴(yán)肅起來,“難道你沒聽說昨天發(fā)生在公辦部的大事嗎?”
聽到這里,沈晗才將視線從手機(jī)屏幕挪開,望向姚西合。
見沈晗一臉困惑的樣子,姚西合扶額:“天啊,你一天天的都在關(guān)注什么,連李長劍被免職的事都不知道?”
此話一出,沈晗的神色當(dāng)即微變。
李部長被免職?
整個黎安市有分量的人中,只有李長劍是正直可靠的,結(jié)果他居然被撤職……
要說這件事跟林家無關(guān),沈晗一點兒也不信。
“不用懷疑,就是林家和向家聯(lián)手把李長劍弄下臺的。”姚西合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測。
沈晗蹙眉,“是伯父告訴你的?”
姚西合點了點頭。
“大伯就是怕李長劍被免職后,向家與林家會加大報復(fù)的力度,才會特意打電話來提醒我們當(dāng)心。唉,你上次得罪了笛少爺,所以笛恒估計是在背后支持向家,這才使得向家有能力左右李長劍被罷免一事?!?br/>
公職系統(tǒng)向來由三大世家聯(lián)手把控,一般情況下,只有世家才有權(quán)利處置部長級的公職人員。
不過笛家到底是第一從家,而黎安市也不是一級城市,笛家利用自己的勢力悄悄罷免一個小小的李部長,基本也不會傳到上面。
李長劍被罷職了,黎安市的部長就換上了與林家親厚的公職人員。
這就意味著,今后沈晗的處境會更艱難。
因此一事,素來瀟灑散漫慣了的姚西合,心情也輕松不起來。
他苦笑著問沈晗:“兄弟,想好接下來這場仗,該怎么打了嗎?”
沈晗淡淡睨他一眼,“怎么,你怕了?”
“開玩笑,我有什么好怕的?!币ξ骱相椭员?,“爺在京都混的時候,壓根連林家是什么玩意都不知道?!?br/>
“吹牛?!鄙蜿虾敛涣羟榈卮链┧爱?dāng)初不知是誰差點就與林庭瑋拜把子。說到這個,姚西合,你眼光真是差勁透了。”
最初與姚西合結(jié)下梁子,就是因林庭瑋從中作梗。當(dāng)然了,那個時候的沈晗打死也沒想到,最后自己竟然會和姚西合稱兄道弟。
而且,這兄弟關(guān)系還不是假的,而是真正有血緣的表兄弟。
“誰年輕的時候沒犯過二呢?”姚西合悻悻笑道。
到這時他也不擔(dān)心沈晗會翻舊賬,只是想起往事,難免會有種唏噓之感。
彼時沈晗卻拿著手機(jī),盯著久久沒有回信的界面,面露沉思。
“妘兒怎么還不回我信息?”他喃喃自語。
姚西合聽了,做出受不了的表情——這對夫妻真是太黏糊了,經(jīng)常性的會惡心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