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晗將向軍打發(fā)出去,向栢鶴還在以為沈晗是故弄玄虛。
“沈小友,我這身體的情況怎么樣,你有把握能夠治愈嗎?”
盡管心里并不相信沈晗,但是向栢鶴這個人精,又怎會當(dāng)面打沈晗的臉?
他故意調(diào)侃沈晗,不出意外地聽到沈晗回道:“伯父,你這是癌癥,這天底下恐怕沒有一個人敢百分百保證能治好?!?br/>
沈晗說的是實話,向栢鶴笑了笑,沒有反駁他。
其實沈晗提出要替他治病,還真讓他大吃一驚。向栢鶴實在想不通,沈晗得多想不開才要主動攬下他這個大麻煩?
一個癌癥患者,世界上最厲害的醫(yī)生都束手無策,沈晗憑什么敢說出,“想活命只能找我”這種大言不慚的話。
認(rèn)定了沈晗沒有真材實料,向栢鶴還想多打趣他幾句,哪知沈晗忽然道:“向伯父,請你平躺下來,不要亂動?!?br/>
隨著話音落下,沈晗便拿出了一包銀針。
見狀,向栢鶴倒是收起了玩味之心??瓷蜿线@樣子,倒是有模有樣的。
他按照沈晗所言平躺下來,之后,沈晗在他身上施針。慢慢的,向栢鶴的意識便不受控制地渙散。
待向栢鶴不知不覺地陷入了沉睡之中,沈晗又進(jìn)行著下一步的治療。
整個過程中,向栢鶴都是沒有知覺的。
等向栢鶴從睡夢中醒來,已經(jīng)是兩個小時后了。
一睜眼,就聽到兒子向軍的聲音:“老頭,你感覺怎么樣?”
在沈晗面前,向軍好歹還肯叫自己的父親為“老爹”,等到只剩下他們兩人了,向軍直接改口叫“老頭”。
而向栢鶴顯然也習(xí)慣了他的“無禮”,緩緩坐起身,疑惑地問:“我怎么睡著了?”
“不知道,我進(jìn)來的時候你睡得可香了,沈晗讓我別吵你,等你自己睡醒。”向軍皺著眉頭,又重復(fù)了一遍:“你感覺如何,沈晗的治療有效果嗎?”
向栢鶴仔細(xì)感受了一下身體的變化,半晌后,他無奈地?fù)u搖頭。
“軍兒啊,癌癥哪是能治愈的??磥砭瓦B你這位朋友,也是拿我的病沒辦法?!?br/>
他根本感覺不到自身有任何改善,可見這個沈晗就像他預(yù)測的那般,并無多大本事。
——當(dāng)然,這種說法也不正確。
“可是剛才沈晗說,他的治療是有效的……”向軍眼里閃過一抹失望。
向栢鶴反而還要安慰他:“或許沈晗有幾分本事吧,但是不管他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治療癌癥的。算了,我已經(jīng)認(rèn)命了?!?br/>
說著,向栢鶴就下床。
向軍內(nèi)心惆悵,還以為沈晗真能制造奇跡,讓他老爹活下來……
可惜,這終究是癡人說夢。
不過向軍也不會因此責(zé)怪沈晗,畢竟癌癥的難纏是世界公認(rèn)的,如果沈晗真有辦法治好癌癥,那才叫人驚駭呢。
話雖如此,之前向軍還是對沈晗寄予了不小的期望。大概是這么久以來,沈晗都沒讓他失望過,所以向軍不由自主地希冀著沈晗會帶給自己父親一絲光明。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你留下來跟沈晗商量合作的事?!?br/>
向栢鶴面上并無多少不快之色,畢竟他在來之前,便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
向軍沒有拒絕,“我知道了。我送你下去吧?!?br/>
說著,向家父子倆便走向樓梯。
還未走到樓梯口,沈晗便上來了。見兩人一前一后地走過來,沈晗腳步一頓。
他挑起眉毛望著兩人。
“二位這么著急,是有什么事?”
“呵呵呵,今天來見見沈小友,知道沈小友是個可信之人,我就放心讓軍兒和你合作了。眼看這天色漸晚,我明天還要到醫(yī)院化療,就不好再逗留了?!毕驏帔Q神色自如地笑著說道。
果然不愧是老油條,短短幾句話,就把他對沈晗醫(yī)術(shù)的不信任,以及不會因此而毀約這兩件事都給說清了。而且最難得的是,向栢鶴的說法絲毫不會引起別人的反感。
至少沈晗就沒有因此而不悅。
他沒有為自己做更多的解釋,淡淡道:“伯父說的也有道理,化療暫時是必不可少的,否則又怎能讓伯父安心。不過……”
沈晗將手里的藥碗往前一伸,“向伯父,這藥是我親自為你熬的,如果你不擔(dān)心我會在藥里下毒,那就請你喝了吧,只有喝了這藥,今天的治療才能達(dá)到最佳效果。”
聞言,兩人才將注意力放在他手里的碗。
碗里裝著黑乎乎的不明液體,光是這樣看著,就讓人感覺難以下咽。
向軍湊近聞了一下,然后立馬反胃,捂住鼻子有些作嘔地道:“沈晗,你這熬的是什么藥,味道聞著也太惡心了?!?br/>
向栢鶴微微皺眉,他倒不是懷疑沈晗會故意捉弄自己,只是沈晗這種做法,多少令他感到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