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向青松的提醒,林德勝意識到不能光憑表面現(xiàn)象,就斷定沈晗真有不凡的醫(yī)術(shù)。
因而林德勝目光一寒,冷笑道:“不管怎樣,沈晗既然敢打出神醫(yī)之徒的名號,那我們就要讓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見林德勝心里似乎已經(jīng)有了盤算,向青松便不再多言,找了借口告辭。
向家一直都喜歡在背后出謀劃策,到前面沖鋒陷陣的事情,便交給其他人吧。
林家與向家結(jié)親,自以為是巴結(jié)上了一棵大樹,卻不知在向家眼中,自己不過是多了個可供驅(qū)使的馬前卒。
此時距離生命之樹開業(yè)已經(jīng)有三天,沈晗“神醫(yī)之徒”的名聲傳出去后,隨手遭到了無數(shù)質(zhì)疑,卻也有些人是抱著試試的心態(tài)前來。
對于每一個客人,生命之樹都熱情地招待。
這日,生命之樹剛開門,便有人推著一輛輪椅過來。
輪椅之上,坐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
男人的臉色蒼白,身體僵硬地倚著輪椅。
推他進來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一進門,青年便嚷嚷起來。
“神醫(yī)之徒在嗎?我是來看病的!”
生命之樹的員工迎了上去。
“請到這邊登記?!?br/>
青年見招待自己的是個彪形大漢,臉上露出了嫌惡的表情,“你們這兒沒別人了?怎么找個粗魯?shù)拇罄蠣攤儊碚泻?。?br/>
“你是來買命的還是來找小姐的?”姚西合從后面的辦公室出來,就聽到了這句話,頓時不爽地反懟回去。
青年面色更不忿:“你這什么態(tài)度,信不信我投訴你!”
聞言,姚西合翻了個白眼。
慘遭青年嫌棄的彪形大漢,此時粗聲粗氣地說:“你要投訴的是我們的經(jīng)理,老板說了,他不在的時候,經(jīng)理最大?!?br/>
也就是說,青年想投訴姚西合壓根沒途徑。
姚西合掃了青年一眼,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一句:“我瞧你不像是來誠心做買賣的,倒像是專門來找茬的?!?br/>
此話一出,青年面上立時露出心虛的神色。
他目光四處游移,結(jié)結(jié)巴巴道:“誰、誰說我不是來做買賣的?我、我是來找神醫(yī)之徒,給我大哥看病的?!?br/>
“你大哥?”姚西合狐疑地看看青年,又看看坐在輪椅上的中年男人,小聲嘀咕:“看起來你更像是他兒子?!?br/>
就在這時,門口進來了一個穿著白色運動服的英俊男人。
公司內(nèi)的眾人見到青年,立時恭聲問候:“老板好?!?br/>
沈晗淡淡“嗯”了聲。
眼見幾個人怵在大廳中央,沈晗眉心一蹙,“什么事?”
姚西合指了指那名青年,“他說他是來請你替大哥看病。”
彼時,青年也順著眾人目光看向了沈晗。
猝不及防之下,青年對上了沈晗的視線,不知為何還沒開口,便先打了個寒戰(zhàn)。
沈晗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他半晌,便從眾人旁邊擦身走過,留下一句話。
“帶他登記好了,再進來。”
見沈晗都進去了,青年還傻愣愣地站著,姚西合推了推他。
“喂,小老弟,你是不是對男人有什么特殊愛好,怎么跟狼見了肉似地盯著沈晗?”
聞言,青年白皙的臉蛋立馬鐵青。
“滾你的蛋!”
暴躁的青年鬧騰了好幾分鐘,才乖乖地配合搞完登記手續(xù)。
等他推著輪椅進入房間,沈晗已經(jīng)拿出一排銀針等候。
“關(guān)門?!?br/>
沈晗頭也不抬地下達命令。
青年下意識地聽從了。
待將門關(guān)上,他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太聽話,表情有點難看。
然而沈晗根本沒關(guān)注他,直接走過來,半蹲在輪椅前替他大哥把脈。
“癱瘓多久了?”
一邊為病人把脈,沈晗一邊問道。
“十年了?!鼻嗄耆鐚嵒卮?。
說完后許久,沒有見沈晗出聲,青年按捺不住了。
“我大哥到底有沒有救?”
沈晗冷淡道:“癱瘓十年,想要完全治好,很難?!?br/>
隨即話鋒一轉(zhuǎn):“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清楚,我們這里是出售壽命的地方。你大哥這種情況,即便沒有我,他也能活下去,所以就算我治好了他,你也有理由不支付酬勞?!?br/>
說著,沈晗站了起來,將那份病歷交還給青年。
見狀,青年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愣愣地看著他。
沈晗挑眉:“抱歉,你這筆生意,不符合我們公司的業(yè)務(wù)條件?!?br/>
話音落下,青年明白了,沈晗是不愿意替他大哥治病。
青年眼眶一紅,生氣地質(zhì)問:“你不是神醫(yī)之徒嗎?既然你有本事能治好我大哥,那你為什么不肯出手?難道你的醫(yī)術(shù)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