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游終于意識到了危機。
秦老大之前也發(fā)過怒,但是沒摔過杯子,他都害怕秦老大這一摔杯就沖出來二百刀斧手給他剁了包餃子。
顧不得解釋什么,秦游連忙說道:“陛下息怒,侄兒已經(jīng)知罪了?!?br/> 自從讓秦老大坑了兩回,秦游也在總結經(jīng)驗,問了幾次秦猙后才也漸漸搞清楚秦老大的脾氣了。
這老小子發(fā)脾氣的時候,最好先別解釋,立正站好板板正正的認錯,等秦老大消了氣之后再找就會解釋。
可秦游這一說“知錯”,誰知秦老大怒意更盛,胸膛那叫一個起伏不定。
“朕,對你,失望透頂!”
秦游沒吭聲,撇了撇嘴。
說的好像我不是似的。
上官鵬見縫插針的說道:“三世子殿下,查驗稅額的主事你都敢私自扣押拷打,一夜,足足一夜,你的眼中,還有這夏律和王法嗎!”
“等會,別血口噴人啊。”秦游抬起頭叫道:“誰拷打他了。”
“苦主便在你身邊,當著陛下的面,你還敢狡辯!”
這次開口的是戶部尚書盧通。
其實盧通在文臣里比較另類,很少跟著其他人埋汰越王府,甚至打心眼里也挺敬佩秦烈秦猙父子二人的。
可他畢竟是戶部尚書,眼瞅著自己的手下被折磨的嚎啕大哭,心里的火氣是蹭蹭往上冒。
盧通氣哼哼的來到了高隴的面前:“昨夜越王府是如何折磨你的,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告訴老夫,老夫為你做主!”
“尚書大人。”高隴吸了吸鼻涕,惡狠狠的指著秦游說道:“三世子折磨了下官一夜,足足一夜吶!”
盧通有點老花眼,剛剛離的遠沒看真亮,離的近了發(fā)現(xiàn)眼前這位小小的主事身上沒有任何傷痕,不由皺了皺眉頭:“他是如何折磨你的?”
“讓下官數(shù)了一夜的錢。”
“數(shù)錢?”盧通微微一愣,沒反應過來什么意思。
高隴氣呼呼的說道:“這還不止,眼看著下官就要數(shù)完了,三世子居然將下官從府庫中叫了出來不讓數(shù)了,就差那一點,就差那么一點,下官便要輸完了,前功盡棄啊?!?br/> 盧通一臉懵逼:“老夫是問你,越王府的人是如何折磨的你,你說的數(shù)錢又是何意?!?br/> 高隴傻乎乎的說道:“就是核驗鹽稅賬目啊?!?br/> “沒有拷打羞辱你?”
“有,讓下官數(shù)了一夜的錢,不讓吃,也不給喝?!?br/> 不只是盧通,君臣們也懵了。
不是說蹂躪了一夜嗎,什么叫數(shù)了一夜的錢?
上官鵬自以為是的說道:“三殿下倒是好手段,不打不罵,只是讓人守著主事盯著幾枚銅錢不斷的去數(shù),尤為可恨?!?br/> “這位大人?!备唠]抬起頭認真的說道:“不是幾枚銅錢,是至少一萬四千二百一十五貫,還有一些下官沒來得及數(shù),大約在五百貫左右?!?br/> “嗡”的一聲,議政殿內(nèi)炸了,就連秦老大都是面露貪婪之色。
其實秦老大這皇帝當?shù)耐啾频?,當時奪得大位后皇庫里的銀子都被前朝殤帝敗壞的差不多了。
可下面的朝臣卻不是,大多世家門閥出身,不是沒見過錢,可如此大量的現(xiàn)銀卻沒有,基本上都是家中的田產(chǎn)和店鋪等不動產(chǎn),誰沒事也不可能將這么一大筆錢放在府中。
上官鵬眉頭一擰,一指秦游:“越王府藏有如此之巨的現(xiàn)銀,究竟是何居心!”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秦游,每個人的目光都很陰冷。
兄長秦猙手握衛(wèi)戍京城的八大營京衛(wèi),父親又是坐鎮(zhèn)邊關的軍中第一人,這秦游又在府里藏有大量現(xiàn)錢…
要知道當年秦氏三兄弟準備舉旗自立的時候,潿洲老家也是存放了大量黃金!
“這位大人。”
開口的依舊是高隴,弱弱的說道:“那些錢皆是近半月屯鹽衛(wèi)販鹽所得,三世子命下官核驗后登記造冊,下官這才驗了一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