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熔爐的火光,機械師有著一頭柔順的白色直發(fā),膚色素白,面容清秀,戴著一副銀色邊框的眼鏡,作為機械師委實是太文氣了,初次見面的人往往會誤以為他是某個神學院的見習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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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唐璜很清楚他這位修士般的朋友能做出多恐怖的東西來,機械師阿方索,他在這間貧民區(qū)的小店里為人修理壞掉的鐘表和小玩意兒,可他真正擅長的是重型戰(zhàn)爭器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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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屆的見習騎士中,他被公認是最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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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唐璜是同時被軍隊除名的,但唐璜可以隨便晃悠,阿方索卻必須每星期去軍部報告一次。軍部禁止這位曾經(jīng)的見習騎士觸碰高階合金和紅水銀,有了這些東西阿方索完全有能力做出一門無后座力的直射炮來,架在某教堂的鐘樓上對著教廷區(qū)做炮火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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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私下里阿方索依然接單制作武器,但他從不與客戶見面??蛻舻男枨笥芍虚g人傳達,阿方索只負責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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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這份手藝阿方索的收入是他們這群朋友里最高的,但他的錢包好像有個窟窿似的,賺來的錢很快就花完了。誰也不知道阿方索把錢花在什么地方了,他住在這種破落的小院子里,活得清心寡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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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家伙也有另外一面,某次唐璜在賭場里輸?shù)脦缀跻蜒澴右撓聛淼臅r候,阿方索忽然出現(xiàn),接替他連賭了三個小時。他下注的風格極其兇狠,可臉上永遠不帶一絲表情,就這樣橫掃整個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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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時后,他從贏來的錢里取回了自己和唐璜的賭本,將剩下的籌碼分贈給圍觀的人,淡淡地說,“*屏蔽的關鍵字*是神所不能容忍的惡習?!比缓笃鹕沓鲩T,踏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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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璜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這座城市里最帥的男人,但阿方索毫無疑問是最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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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你不是出去狩獵了么?怎么來我這里串門了?沒找到獵物?”阿方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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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方索總是很有古意地把唐璜的工作稱為“狩獵”,好像唐璜不是每日混跡女人堆的花花公子,而是那種堅忍卓越背著長弓追逐獵物的猛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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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我的魅力,出手就有!今晚的獵物呢,要說清甜可口也可以,要說辣得叫人無法消受也可以……”唐璜東拉西扯,其實是在琢磨怎么跟阿方索開口談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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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忽然傳來斗牛奔跑般的腳步聲,單憑腳步聲就可以想像那份速度和威勢,若是什么斗牛士真的面對這樣一頭斗牛,別說出劍了,腿都嚇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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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問,那是昆提良,只有那個南部小子跑起來才會這樣地動山搖,他當年專攻的科目是沖鋒,從此養(yǎng)成了走直線的習慣。他甚至懶得走門,好幾次他都是咚咚咚咚地跑過來,翻墻而過,從窗戶跳進阿方索的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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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用穿機動甲胄么?他自己就是一輛人形戰(zhàn)車好么?”唐璜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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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砰”地被撞開,蠻牛的身影站在冷風冷雨里,渾身濕透,機車夾克的領口敞開著,露出一身奔馬般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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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回來了!”南部小子興奮地嚷嚷,“我見到他了!他召喚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