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漸漸陰沉,喜怒無常的天氣說變就變,只是一聲突然爆發(fā)的雷霆轟鳴,便讓人驚的一呆,隨之便是傾盆大雨,讓人措手不及。
整個海面都是霧蒙蒙的,讓人辨不清方向,也看不太遠(yuǎn),莊夏視覺雖好,卻也只能照著直覺前行,一路匆忙。
雨滴冷冷的拍打在他的面頰,可他卻顧不得,一個勁將身后的白色水龍?jiān)嚼介L,期望早點(diǎn)見到萌晶晶。
終于,莊夏見到了卻島,遙遙望去,依舊能看到他生活過的西海沙灘。
只是,萌晶晶的小木屋哪里去了?他的瞳孔一縮,陰沉的心猛的一緊。
只是幾個眨眼,數(shù)千米的距離轉(zhuǎn)瞬跨過,可剛到海灘之上,剎那之間莊夏的心就落到了谷底。
整個海灘凌亂不堪,仿佛被無數(shù)的炮彈襲擊過,海灘上錯亂著一個個巨大的深坑,一直延伸到淺海。
如同經(jīng)歷了一場慘烈戰(zhàn)斗,原本略高的沙灘如同削去了數(shù)米,若不是莊夏在這住過,怎么也想象不到這里曾經(jīng)是另外一副模樣。
只是一眼,莊夏的一顆心便墜落了深淵,這非神技不可為,而且是多人同時施展的。
想起萌靈虎的話,還有格武大陸八大神武皇的異常消失,莊夏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沉重。
莊夏聳了聳鼻子,仔細(xì)分辨,才驚然發(fā)覺這是血腥之氣,只是大雨掩蓋之下難以察覺。
向著海灘上頭走去,血腥氣越來越重,卻充斥著莊夏的嗅覺。
海灘之上只有大戰(zhàn)之后的殘骸,卻不見絲毫血跡,莊夏在遠(yuǎn)離海水的沙灘之上拼命的挖,可只聞到血腥而沒有血跡。
該死的大雨!莊夏對這掩埋一切殺戮痕跡的大雨惱怒不已。
莊夏一直往下挖,直到數(shù)米多深,才見到連雨水都沖刷不掉的血色沙礫。
他的心越落越低,每一次心跳都如同震天雷鳴般傳入他耳中。
“她一定沒事的!她一定沒事的!她一定沒事的!”此刻莊夏才發(fā)現(xiàn),他多么希望那個純真的身影突然出現(xiàn),和他吃著烤肉,和他一起看風(fēng)景。
“我要找到她!一定要!”莊夏懷揣著忐忑的心尋找著,卻只見一座坍塌的矮小木屋,本來歪歪扭扭的它此刻正趴倒在地上,被冷雨拍打著。
過往的溫馨一一閃過,可那道純真的倩影卻消失不見。
順著血腥之氣,進(jìn)入?yún)擦值那f夏發(fā)現(xiàn)了許多戰(zhàn)斗的痕跡,一棵棵的大樹傾倒,不時出現(xiàn)巨大的坑洞和崩碎的樹干,而地上卻連一塊草皮都沒有。
戰(zhàn)斗的痕跡如同一條長龍,從遠(yuǎn)方蔓延而來,一路肆虐,莊夏沿著走,卻越發(fā)的絕望。
直到最終,他走遍了整個戰(zhàn)場,依舊沒有見到萌晶晶的身影,哪怕是她的尸體。
戰(zhàn)斗的起點(diǎn)始于深山,那片地方比沙灘還慘烈,甚至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小型湖泊。
神級武技施展過后的痕跡隨處可見,那樣的武技威力自不用說,也能見到零落的萌晶晶的神技——萌鯨天降留下的整齊深坑。
將所有線索一一拼湊,莊夏似乎看到了整個場景,一群神武皇圍攻一個少女,瞬間將她打成重傷,只是頑強(qiáng)的孩子拼命逃走,向著大海而去。
鮮血灑落了一路,她驚慌的逃著,直到百里之外的西海沙灘之上被敵人攔截,最終生死不知,去向不明。
莊夏心中仿佛泣血,他無法想象孩子一般天真的晶晶是如何被人獵殺,驚惶了一路。
她還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啊!為什么要這么傷害她!莊夏心中怒吼。
“我知道你能回溯時空,那么就讓我看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了找到萌晶晶,莊夏最終向世界樹求助,
世界樹在時間與空間法則上的造詣最為深刻,尤其是它甚至能化一年為一日,相信歸溯過去時空發(fā)生過的事情它一定能做到。
世界樹不為所動,似乎不愿承擔(dān)可能被世界本源發(fā)現(xiàn)的代價,這讓悲痛的莊夏憤怒異常。
“你到底是辦還是不辦?不辦就離開我的身體,給我滾!我要你到底有什么用!”他眼睛血紅,焦急的心被世界樹的猶豫瞬間惹惱。
猶豫了一會兒,世界樹最終行動,它從將從時空之中竊取而出的畫面?zhèn)鬏斀o了莊夏。
場景一幕幕從莊夏心間劃過,讓眼眶濕潤的他瞬間淚如雨下。
七天前,一個地武宗帶著八個神武皇來到了這里,并埋伏下來。
清爽的下午,萌晶晶騎著小花在叢林中游玩,卻突然被埋伏著的八個神武皇襲擊。
數(shù)十個神技剎那之間便落到了她輕靈的身上,只是瞬間,小花便化作了肉泥,而她也被打成重傷,身體破碎,五臟受損不輕。
若非她的本體是深海巨鯨,身軀強(qiáng)大,恐怕只是這一瞬她就已經(jīng)死去。
茫然而不知所措的晶晶從未這么受傷過,甚至這一聲都為曾遇到敵人,也不曾受過傷。
她忍受著劇痛,鮮血不斷溢落,染紅了衣衫。晶晶疑惑的質(zhì)問他們?yōu)槭裁匆u擊她,一群人卻只是將看向?qū)⑺赖墨C物一般目光轉(zhuǎ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