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yán)成錦昨晚忙通宵,打算等這祖宗上班自己再補(bǔ)覺。他打個呵欠,把泡過牛奶的吐司扔進(jìn)煎鍋,“早飯湊合一下,晚上給你做好吃的?!?br/> “不湊合不湊合,我吃什么都香?!?br/> 趁他不注意,聞佳音撿了塊火腿塞嘴巴里,邊嚼邊嘟囔:“家里不是有吐司機(jī)嗎,干嘛費(fèi)這勁,你有時間多睡一會嘛?!?br/> “你以為天天都有這種好事嗎,這是入住優(yōu)待?!眹?yán)成錦嚇唬她,“過幾天我更忙,你想吃口熱飯都沒人給你做,天天拿方便面糊弄你?!?br/> 聞佳音對他的廚藝有種盲目的信任,“你做的方便面肯定也好吃?!?br/> 面包被黃油煎到金黃,香甜的氣味在屋子里彌漫開。
嚴(yán)成錦被她逗笑了。
聞佳音見他笑,自己也笑了起來。
這份好心情持續(xù)到上班。
聞佳音在停車場遇見舒季媛,忍不住又跟她顯擺起來。
舒季媛這幾天被她追著喂狗糧,已經(jīng)吃撐了。她沒好氣的說:“還美呢,敵人都找上門了。”
她給聞佳音看電子郵件,“鴻門宴,你去嗎?!?br/> 這是一封酒局的邀請函,主辦人是配件廠老板,就是他媽的妹妹被聞佳音開了。
他話說得漂亮,說知道聞老板初來乍到,特地請她吃飯熟悉環(huán)境,并邀請其他耳機(jī)廠老板作陪。
郵件特意聲明,酒宴已經(jīng)訂好了,其他老板都同意了,就等聞佳音一個人了哦。
威脅的一點(diǎn)也不委婉
聞佳音嘆氣,“得去呀,人家好心,我能不去嗎?!?br/> 吃飯地點(diǎn)在近郊某家酒店。
停車場里,舒季媛十分震驚:“你要自己去!”
她急了,“聞佳音你瘋了,你還記得我是誰嗎,我是你助理,如果非要有個人做碎催,我來。”
聞佳音無所謂,“我又不是沒做過碎催,誰上班不是從碎催開始的?!?br/> “你別去。他們來者不善,可能得拼酒。我用聽不見不糊弄過去。”
舒季媛很不放心,“可是陶軒在。”
聞佳音沒當(dāng)回事,“他在就在咯?!?br/> 舒季媛急了,“沒人愿意在熟人面前做碎催,更沒人愿意當(dāng)著前男友的面做碎催?!?br/> 聞佳音嚴(yán)肅起來,“舒季媛,他不是前男友,他是競爭對手。”
她一本正經(jīng)說,“你真不能上去。我要在別人面前做碎催,不能被你看見?!?br/> “老板不可以被下屬看見自的落魄。”
舒季媛咬牙:“可你是聞佳音?!?br/> “你是‘八達(dá)’的小聞董,你經(jīng)手的都是百億的項(xiàng)目,那些部長廳長請你吃飯還得排時間,我們?yōu)槭裁匆蚰欠N雜碎低頭?!?br/> 聞佳音依舊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不管是過去的榮耀,還是現(xiàn)在的窘迫,她似乎都沒當(dāng)回事,也不放在心上。
她只是說:“工作就是這樣。”
舒季媛要?dú)饪蘖?,“媽的不干了,你回家做富二代,我回家讓師兄養(yǎng)著。反正我們早財(cái)務(wù)自由了,為什么還要遇到這種破事?!?br/> “大概,因?yàn)橛斜仨氁龅氖掳?。”聞佳音認(rèn)真說:“對不起啦,因?yàn)槟愕呐笥咽锹劶岩?,讓你遭受這些?!?br/> “你滾蛋?!笔婕炬铝R人,“我只等二十分鐘?!?br/> 她強(qiáng)調(diào),“就二十分鐘。我不管你事情有沒有解決,二十分鐘一到,我立即上去把你拉下來?!?br/> 聞佳音安慰她,“知道了,你也別把事情想得那么糟嘛?!?br/> 舒季媛翻個白眼,叮囑:“老規(guī)矩,有情況給我發(fā)短信?!?br/> 你能干什么呀,打人也打不疼。聞佳音嫌棄的點(diǎn)頭,示意知道了。
跟著服務(wù)生走繞過回廊,很快到了約定的包間。
聞佳音猜里面的人會給自己難堪,讓服務(wù)生離開了。果然,敲過門后,她等了好久,門才開了。
開門的是個女人,跟聞佳音年紀(jì)差不多大。兩人看見彼此都愣住了,那人驚訝地喊她:“間間!”
和她不同,聞佳音很快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好像面對陌生人一樣,問:“何先生在嗎,我們約好的?!?br/> 女人臉上有些許失落,隨即驚訝:“你就是‘六方音效’的老板?”
包間里有人粗聲問:“梔子,是不是‘六方’老板?。 ?br/> “他是我叔叔,喜歡被人捧著?!焙螚d子小聲又快速地跟聞佳音說完,讓開門,讓她進(jìn)來了。
這是個很經(jīng)典的酒局,帶轉(zhuǎn)盤的大圓桌子,豐盛又精致的菜色,桌上地上的茅臺酒瓶,還有一幫抽煙的男人。
聞佳音出現(xiàn)時,有一瞬間,屋里詭異地安靜下來。
聞佳音只是相貌不錯,遠(yuǎn)不到絕世大美女的程度。
她年少有些嬰兒肥,五官圓潤可愛,看著還有幾分親切。但現(xiàn)在,那些膠原蛋白隨時間一同流逝,她又常年身居高位,眉眼里不自覺帶上三分鋒銳,通身一股不好親近的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