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上的守護動作很快,也許是因為出事的是云朵的小鋪。
一來就看到地上跪著的那群人,快速在周圍人的敘述中知道了事情的經(jīng)過,守衛(wèi)們毫不客氣的開始趕人。
這些王八羔子,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就敢來欺負云朵母子。
還專門選在蕭野外出的時候,這是要讓蕭野回來后先揍他們一頓的節(jié)奏嗎泥煤。
這個糖果屋如今就是貿(mào)易街的頭牌,同時也是奈魯鎮(zhèn)吸引外商前來的大招牌
孩子們喜歡,大人們喜歡,老人們喜歡,外族商人們更喜歡。
就算為了回家不被一家老小群毆,他們都必須維護到底。
保護糖果屋,人人有責。
守衛(wèi)的加入讓場面更加混亂,北暮已經(jīng)走到一樓,云朵看他下來,忙對他道,
“北暮,帶晨晨回家去,這里我來處理?!?br/> 深深看了云朵一眼,那雙對親近的人不懂掩飾情緒的眼睛,有關(guān)切和擔憂。
那聲斬釘截鐵的“是”還在他耳邊回蕩。
這個阿媽,雖然沒有血緣,跟前世那位卻是完全不同的。
不論他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哪怕是做錯了,她都會站在他的身邊,站在他的面前,維護他。
他們一家子的特性,可不就是護短么?
邪氣的一笑,眼睛流光溢彩,“別擔心,這些人,我還不放在眼里?!?br/> 牽著晨晨,慢悠悠的踱步而出,云朵緊跟在他身后。
北暮對一隊守衛(wèi)揚聲道,“先等等?!?br/> 這只是個十歲的孩子,臉上還有屬于孩子的稚嫩,身形也略顯單薄。
但是那雙眼睛,流露出的光彩,以及整個人散發(fā)出的一股無形氣勢,
偏偏超越了年齡的界限,讓人不自覺跟隨他的指令動作。
沒有理會自己外放的氣勢給別人帶來的感受,北暮抬眼,若有似無的往大維阿媽母女那邊瞟了一眼。
這兩個人,他會留著慢慢玩,現(xiàn)在,先解決了那群蹦達的螞蚱。
掃視過那一圈或跪或站,死賴不走的人,北暮溢出一串輕笑,“你們都是來求醫(yī)的?”
那串笑聲太過詭異,讓人無端毛骨悚然,吶吶不能成言。
還是領(lǐng)頭那個男人,迅速清醒,暗啐自己居然被個小孩子影響了心神,看著北暮,高聲道,
“是,他們都是身患苦痛之癥的人,聽聞小神醫(yī)醫(yī)術(shù)高明,特地來尋求救治?!?br/> “是嗎?”北暮提步上前,在這群人前面來回走了兩圈,才停下來。
許是氣勢太強,這群人里開始有人眼睛忐忑不安的游移。
挑起一個諷刺的笑容,北暮走到一個手臂不自然垂放的男人面前,“你手受傷了?”
“是,是的,我的右手一點力氣都沒有,像廢了一樣……”
“身上有桂花味,你今天吃過桂花糕,”北暮打斷他的話。
在眾人一頭霧水,不明白桂花糕跟斷手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的時候,北暮蹲下身,舉起男子的右手,
“指甲里有泥粉,手掌上有拔野草沾染的草汁,從指甲的泥粉,草汁顏色的深淺來判斷,
你今天,用這只抬不起來的沒有一點力氣的手,拔過野草,對嗎?”
“你胡說!那些是我不小心沾到的!我一直沒有洗手,才有這些痕跡……”
看著驚疑不定的男人,好一會,北暮才故作苦惱地道,
“我忘了說,今天中午,你來糖果屋的時候,我看到你了。
你趁著人流多的時候用野草換了兩顆桂花糕。那時候,你這只手……”
話未說完,在男人注意力被分散的瞬間,手猛力掐住男人的虎口穴,男人吃痛,條件反射的就甩開北暮的手。
人群嘩然!
看著自己被甩開的手,北暮笑了。
將手掌舉到男人眼前,悠悠地左右搖晃,慢條斯理地把剛才那句話補充完,
“……健康有力。”
男人臉色灰敗,他不敢相信,一個十歲的小男孩,玩泥巴的年紀,怎么會那么狡猾!
他的情緒根本就是被小孩捏著在把玩!
圍觀群眾對事情的變化還有些接受不能。
明明健康的人,怎么會裝病跑來求醫(yī)?
不要跟他們說被北暮掐一下,手殘就直接好了,智商不是這么秀的。
這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騙人,也不知道有什么目的,總之就是沒安好心!
讓守衛(wèi)看好那個男子,北暮走向下一個目標。
那對來求醫(yī)的夫婦,渾身臟亂不堪,婦人無力的靠在自家男人身上,神情痛苦。
“你說你婦人病重,站不起來了?”
“是的、是的,我們趕了很遠的路,慕名而來,請小神醫(yī)救救我婦人?!?br/> “好啊?!北蹦簯?yīng)聲而答。
想不到北暮會這么爽快的答應(yīng)治人,領(lǐng)頭男人跟這對夫婦臉上一喜。
只要他出手,他們就有辦法讓這家人的名聲蕩然無存!
卻見北暮轉(zhuǎn)身走進鋪內(nèi),拿了一把干草,這東西天天有人拿來換糖果,鋪里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