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要收拾的東西,還真沒什么。
丑兒很主動的將月鏟和羅盤用被單包裹起來,背在背后,腰間還系上一個包,里面裝著那十幾萬塊錢。
乞兒大筆一揮,在桌子上用筆寫下幾個字。
‘不要碰壞屋子里的東西。’
隨后兩人就出了門,開上那輛one77,一會就消失在落英市之中了。
乞兒可以浪跡天涯,沒有任何壓力。
但他卻不是浪子。
因為兩個人,一個乞兒,一個丑兒,坐在一起,便是家。
不過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漸行漸遠的落英市。
乞兒眼角有些許不舒服了。
這里畢竟是自己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是幾乎他所有回憶所在。
也是……擁有一片溫暖,是自己好不容易打拼出來的一個小窩。
但沒了,也便沒了。
深吸一口氣,乞兒笑了笑,對身邊撅著嘴的丑兒說道:“走,咱們?nèi)フ乙粋€更大的家去!”
等兩人離開了大約十幾分鐘。
那些跑開的行人因為好奇,又聚了上來,圍的很遠,看著地面上幾具尸體,指指點點。
再過十幾分鐘,警車才來。
很快封鎖了現(xiàn)場,根據(jù)目擊者的口供,認定是這一家店的老板行兇殺人。
進入店里面后,便是一通檢查,什么證據(jù)……都在這檢查之中毀壞了。
所以除了乞兒留下來的那一張紙,這個屋子沒有給他們?nèi)魏巍騼旱降资钦l的線索。
圍觀的人群中,還有幾個很特殊的人。
岳啟發(fā)。
他苦笑著看著這里的一切,搖了搖頭。
雖然現(xiàn)在也不知道這個乞兒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到底有多大的力量,但……論闖禍的本領(lǐng),這位爺絕對是祖宗。
鬧市中殺人,還不止殺了一個,隨后直接逃走,放在哪個時代,都是‘英雄般’的人物了。
想了想,岳啟發(fā)還是拿出手機,給遠在千里,正在跟某人理論玉塊歸屬問題的王慈佛打了個電話,將這里的事情如實告訴他了。
……
行駛在高速公路上,乞兒開始犯難了。
這天大地大……應(yīng)該去哪里吶?
去臺島投奔宋小???不行,絕對得被‘獻身’。
去港島投奔李家?也不太行,自己當(dāng)初還大言慚慚的說那里的生活不適合自己,現(xiàn)在去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難道……要去焦家?
這也不行。
本來兩者的關(guān)系也不過是‘買賣’,賬清了,各不相欠。
想來想去,只有軒花市的趙局可以投奔一下了。
可是……軒花市又離落英市實在太近,對于那些有大能力的人,還不如住在落英市的家里來的痛快。
老乞丐曾經(jīng)說過。
人生在世,其實就是走個過場,品嘗疾苦,享受那如寒冬中一抹陽光般短暫的快樂,拼命的掙扎追求,唯一不變的,就是時間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溜走。
如果沒有在死前的一刻后悔,那么就證明這一生,并沒有真正快樂過。
乞兒打開車窗,任由風(fēng)吹著頭發(fā),看著下面已經(jīng)看不清的路面,沉寂的,而又輕輕,嘆了一口氣。
“停一下。”
乞兒輕輕說著。
丑兒立即將車子停到一旁。
走下車,沿著荒蕪前行了半個小時。
乞兒站在一片新翻的土地之上,那里明顯有野狗刨過的痕跡。
嘆了口氣,乞兒接過丑兒遞上來的月鏟,打開前端的機關(guān),變成一個好似普通鐵鏟的形狀。
沉默的,開始挖了起來。
一共五個坑,其中四個分別找出一堆看不清模樣的爛肉碎骨。
統(tǒng)一扔到一個新的很深的坑里面。
再緩緩埋上。
乞兒說道:“借你的金鈴用一下?!?br/> 丑兒點了點頭,伸出手指在自己右手臂上點了幾下,然后順著指縫輕輕一拉,金鈴連帶著一條紅色的絲線,就被拿了下來。
乞兒拿起金鈴,放在耳畔輕輕搖晃兩下。
嘴里輕輕的念叨著什么,念幾句,便搖一下鈴。
“唉……你說你會記得我的小店,不過到了地府喝了孟婆湯,可能就不記得什么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