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涼將那些雜七雜八的破事解決后,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中午了。
他很累,肉體加精神兩種層面上的。
警方的調(diào)查很快就應(yīng)付過去了,畢竟就算張涼的情況很特殊,但是他卻有著百分之百的不在場證明,雖然可能還會有后續(xù),但短時間內(nèi),他是不會被懷疑的。
張涼倒是比較擔心,如果警方調(diào)看了醫(yī)院的監(jiān)控錄像后,會發(fā)現(xiàn)自己在醫(yī)院的一些奇怪行為……比如說在他拜訪趙逢時,看到那些奇特組織后的厭惡表現(xiàn),甚至于還有在病房中行走時刻意的閃躲動作。
如果非要他解釋這些事情,他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說。
“真特么煩!”
張涼空揮了一下拳頭,將那些雜亂的念頭拋到了腦后。
不管怎么樣,該做的工作還是得做,于是張涼將電腦架了起來,開始整理自己在夜晚所“看到”
的夢境。
那個叫做亨里克的獵人,張涼不是第一次夢到了,不過在之前的夢里,亨里克正身處于一場獵殺之中,而參與者也并不是只有他一人。
張涼詳細地記錄了那場慘烈的戰(zhàn)斗,這個有著黝黑皮膚的外鄉(xiāng)獵人當時似乎被卷入了一場混戰(zhàn)中,那是在一個陰冷潮濕的怪異廣場中,或者說是墓地也可以。
因為在那個本該無比寬闊的空地里,橫七豎八地豎著一些巨大的墓室,戰(zhàn)場的后面是一片森林,而正對著森林的,則有一個奇怪的拱門,似乎通向某個地方。
與亨里克站在同一陣線的是另外兩名獵人,他們的肖像與穿著,張涼也盡可能詳盡地記錄了下來。
那兩人的穿著與亨里克這種典型的亞楠獵人服飾截然不同,可以說簡直是天差地別,如果不是這兩人使用的武器是傳統(tǒng)的獵人斧,張涼都不敢隨便以獵人來稱呼他們。
他們似乎是兄弟關(guān)系,身形與衣著相仿,身上穿的衣服與屠夫有些相似,而腦袋上的帽子——姑且稱之為帽子,則像是由一個尖頂?shù)牟即脑爝^來的,上面挖出了幾個孔洞,權(quán)當是留給眼睛鼻子嘴巴的吧,這樣的衣服配合他們所用的剽悍的獵人斧,透著一股野蠻與兇狠的味道。
但更令張涼感到詭異的,是亨里克三人的對手。
那是三個渾身被黑色長袍所包裹的瘦高人形,第一個人單持長刀,第二個人拿著長刀與一個燭臺,最后一人則拿著一個鐵錘。
他們的造型很容易就讓張涼聯(lián)想到了傳說中非異性不燒的某個組織,但當年的亞楠人顯然不會有如此超前的想法……總不能解釋說亨里克等獵人是為了異性戀而戰(zhàn)吧?
那是一場死斗,根據(jù)張涼自己的記錄,戰(zhàn)勝方雖然是亨里克三人,但三名獵人卻各自深受重傷,而他們的敵人更是表現(xiàn)出了極度兇殘的戰(zhàn)斗力,甚至還能借用火焰與某種近乎于咒術(shù)的能力。
從亨里克三人的交流中,張涼獲取了他們敵人的名字,他們被稱呼為影子,亞楠的影子。
對于這個夢境的內(nèi)容,張涼有些不置可否,他不能肯定自己是否做了夸大,不過這場夢境至少告訴了張涼一件事情,那就是獵人們的對手似乎并不只有獸災(zāi)與獸疫。
而單獨看最新的夢境內(nèi)容,張涼則從中提取出了一個極其重要的信息。
在某個獵殺之夜即將到來的時候,治愈教會的主教死去了。
加斯科因與亨里克兩人雖然是外鄉(xiāng)獵人,但對于那鐘聲的意義也相當?shù)牧私猓徊贿^,張涼并沒有辦法確認亨里克等人所處的具體時間。
準確來說,應(yīng)該是他并沒有辦法確定一條完整的屬于亞楠的時間軸。
理論上來說,威廉大師的學(xué)生勞倫斯是治愈教會的第一任主教,但那一次的鐘聲是否就意味著勞倫斯的離世,還真的是一個未知數(shù)。
在將新的夢境內(nèi)容盡數(shù)記錄后,張涼眼神復(fù)雜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床鋪,隨后他鎖死了房門,將短柄火槍與獵人螺紋手杖取出,帶著它們一起躺到了床上。
……
仿佛是張涼心底里的想法影響了他的睡眠,當他在睡夢中重新掌握自己的意識時,一個柔美而高挑的身形也隨之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歡迎回來,親愛的獵人?!?br/> 就如同第一次見面般,人偶溫柔地朝著張涼行禮,張涼注意到,她的手里正拿著一把剪刀,而旁邊則放著一些細碎的白色花朵。
“你這是在……”
“修剪植物?!保伺蓟卮鸬溃骸敖軤柭矚g看到夢境里的一切井井有條?!?br/> “他對你很重要吧?”,張涼試探著問道。
人偶偏了偏頭,沒有特殊的表情,也沒有做出回應(yīng),仿佛是在思考這個問題一般,在過去了數(shù)秒鐘后,她像是確定了答案一樣,回答道:“和你一樣?!?br/> 不知是為自己的提問感到可笑,還是為人偶給出的答案而疑惑,張涼笑著點了點頭,隨后便走向了之前還未來得及拜訪的那個散發(fā)著熒光的水池。
按照杰爾曼與人偶的說法,這里應(yīng)該是一個類似于“商店”的存在,那些小信使們在這里出售各種物品,而張涼則可以利用血之回響來進行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