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娧被那張狂的眼眸給看得躲到立秋身后,這大概便是天生磁場不合的解釋。
“沒有誤會!你快滾!”顏娧兜緊了身上單薄衣物。
和煦笑容底下的張狂,她已見識過,再怎么隱藏也沒用。
那一瞬張狂,不只撕裂衣物,而是所有善緣。
“姑娘!一切都是誤會,本王來向您賠不是?!币簧頋窳芰艿膮栰庸笆忠径Y。
顏娧抓了桌柜上一把澡豆往厲煊砸去,臉色微變道:“我沒那被搧了兩巴掌,還對人客客氣氣的好習(xí)慣,你滾遠(yuǎn)點!”
“妳早些讓我知道是誰,我定不會與妳動手?。 眳栰佑懞玫?。
這話聽起來不舒服!
“這與我是誰何干?難道平民百姓變得活該受辱?”顏娧躲在立秋身后,不悅擰起柳眉,一字一句道,“與人相交,厲貴人先看身份?”
厲煊明顯被問噎了,東越的確沒有他得不到的,更別說不能污辱的。
皇叔父病重,在戲秘盒里休養(yǎng)迄今也有五年多了,長輩、皇子外還有誰能得到他的尊重?
顏娧鼓起勇氣,甩開面對厲煊的恐懼,心里清楚這份惶恐只得努力跨過。
她來到承昀身邊,承昀立即將人攬入懷中,以云袖遮去了所有厲煊能見到的身軀。
承昀輕撫著她受傷的背脊,若是沒有骨醉護(hù)著,可能都被厲煊踩斷了,凝望她的眼眸盡是不舍,嗅著輕淺藥香,沉著問道:“還疼嗎?”
“不比你疼?!鳖亰褤嵘纤麑捄裥靥乓蕾酥?br/>
顏娧突來的柔情似水,承昀深邃星眸復(fù)雜了起來,差點招架不住,她知道了什么?
除了夏季單薄的里衣,她明顯來不及著上寸縷,濡濕的衣料使得曼妙若隱若現(xiàn)。
他低頭也不是,不低頭也不是,僅能緊緊擁著,免得厲煊得了便宜。
她浸完藥浴散發(fā)著陣陣暖意的溫暖葇荑,覆在胸膛又環(huán)在腰際上,加深了他身體的觸感,不由得不著痕跡拉開些許距離。
磨人!妥妥的磨人!
“姑娘,我的懷抱不比他差!來試試!”厲煊不顧濡濕展開雙臂歡迎著。
“滾!”兩人有默契的怒吼!
這比拔絲纏糖還難纏的男人,立秋看了頭也疼,原想將人帶走,顏娧勾著淺笑示意她。
莫急!
“我打不疼他。”顏娧楚楚可憐抬眼望著承昀。
承昀也跟著揚起淺笑,環(huán)過她藕臂,貼在后腰窩上,體貼說道:“我來!”
顏娧綻出可人淺笑,透過鳳鸞令將內(nèi)息遞送給承昀,感受在他體內(nèi)運轉(zhuǎn)三個小周天。
承昀啄吻了懷中人,揚著寓意未明的淺笑問道:“滾不滾?”
厲煊劍眉一挑,發(fā)現(xiàn)笑容里有些不對勁,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對,連連擺手后退,倉惶道:“不公平!姑娘還沒試呢!”
“不試!”顏娧簡單明了回絕,內(nèi)息沒間斷地涌入承昀體內(nèi)。
南楚武英殿的事兒,她還記得,打不贏,借力打力還不行?
分分鐘打得你嫑嫑的!
厲煊不相信,他的風(fēng)流倜儻被視如糞土,這在東越從未有過的事兒!
“顏姑娘!得給我一道歉機會?。》駝t回到東越,父王會將我挫骨揚灰?。 ?br/>
承昀勾著風(fēng)涼淺笑道:“我現(xiàn)在便能將你挫骨揚灰?!?br/>
“少來!我們倆能力在哪,我清楚著!”厲煊冷哼。
八層心法也只是打穿硬氣護(hù)甲,吃點痛楚,還能把他怎么著?
離挫骨揚灰遠(yuǎn)著呢!
“再試試?我讓你右手?!背嘘酪T著。
“來就來!怕了你??!”厲煊再次馭氣成甲,抽出腰腹軟劍,劍鋒馭氣,準(zhǔn)備接招。
兩人相視一笑,內(nèi)息相互涌動牽引,無需言語,兩人未分離半分,步調(diào)功法同步襲向厲煊。
兩人雙手交握,斂氣為刃,步步進(jìn)逼,厲煊軟劍未能接近兩人半分,才驚覺不對!
原本他踩在腳底的小姑娘,竟能與承昀同步同攻,軟劍被兩人氣息折曲,馭氣幾乎失效!
狹小靜房內(nèi),他退無可退,軟劍貼在他胸腹上,本以為兩人雙掌要襲上胸膛,正打算忽視承昀的掌力,甘之如飴的受了小姑娘的一掌。
在接受到掌力后,厲煊才察覺不對!
承昀打斷他內(nèi)息運作,無法再提氣馭甲,只得生生受了顏娧一掌。
而且還根本沒被碰觸到,他便橫飛穿破凈房墻壁跌坐在地。
厲煊摀著發(fā)疼的胸臆,不情愿問道:“不是讓我一手?”
小院眾人掩不住笑意,不敢笑出聲,只得默默轉(zhuǎn)身隱去身影。
承昀將顏娧交給立秋打點,走出凈房,不失君子之風(fēng)拉了厲煊一把,不懷好意笑道:“我讓,我媳婦沒說要讓??!”
厲煊:“......”
不情愿的厲煊,運氣調(diào)息正常后,再次提氣,掌風(fēng)相向,招招猛烈襲向承昀,他負(fù)手于后輕松移步,躲過掌風(fēng)陣陣,厲煊受傷后,這會兒連衣袖都沒碰到承昀。
幾招之后,厲煊心有不甘跳腳問道:“這怎么可能!你們怎么回事?”
“我與她早早便能內(nèi)息相通。”承昀笑得自負(fù)。
同為四國皇家功系傳人之一,自然懂得內(nèi)息相通意義。
厲煊:“......”
不只皮肉疼,心也疼!扎扎實實全都疼?。?br/>
厲煊摀著胸膛,睨了承昀下半身一眼,狐疑問道:“你有沒點問題?”
承昀聞言不堪受辱,又是一個腕換乘風(fēng)往厲煊襲去。
厲煊快速騰翻,躲過了入墻面三分的掌勁。
承昀無奈問道:“你以為我媳婦多大人?”
同為攝政王世子,平日里他倆為兩國邦夷,亦是私交甚篤,如若知曉那日躲在姜府舊宅的人是他,也就沒有后續(xù)這些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