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潛,你還說你不會武藝。”胡素扯著姚易的袖子說道。
“我不管,你要教我?!焙厮F馃o賴,就差坐到地上了。
“行了,差不多得了。”姚易翻了個白眼。
“嘿嘿嘿?!焙芈犜挼厮砷_了。朋友之間有分寸地玩鬧,這是他與朋友相處的方法。
“你們一路上這么著急干嘛,竟然不比我們晚到幾天?!?br/> “嗨,你是不知道,今年六塔河決堤,一路上多了好些難民,一路上看我們的眼色都泛綠,得虧不餓長得嚇人,他們才沒敢上來。我這是一路狂奔,路上都不敢歇腳?!焙財[了擺手說道。
“這么嚴重?當?shù)毓賳T呢?”姚易皺著眉頭道。這六塔河之事就是宋人異想天開,想要讓黃河改道以此形成黃河天塹以保衛(wèi)開封,還期望讓黃河流入遼國,讓遼國國內(nèi)受黃河水患。結果自然是黃河決堤,百姓流離失所。
“唉,這誰知道啊。反正這一路上我看那些難民,心里也不太好受?!焙叵騺砘畹脹]心沒肺,但這次卻讓他心生觸動。
“不過,我想著,這次殿試,說不定就以治水為題呢。我告訴你,這一路上我都在打著腹稿,萬一就是這個那不就賺了。”胡素興奮道。
姚易搖了搖頭說道:
“要是官家正值壯年,我想著必然會以此為題。但現(xiàn)在官家年歲大了,怕不會了?!?br/> 姚易的話猶如一盆冷水,是啊,上面那位年歲大了,求的就是青史上的好名聲,這種事情怎么可能在殿試那么重大的場合之下拿出來說。
“唉,光想美事了?!焙厥?。
“算了,反正殿試不黜落。大不了當個三榜進士,照樣作威作福。”還沒等姚易安慰,胡素倒是自己想開了,當?shù)闷饹]心沒肺這一詞。
“趕了這么久的路,這兩天便在我這里好好休息休息,別的就別想了。”姚易說道。
“哎呦,瞧不起誰呢?誰在汴京還沒套宅子呢?”胡素故作夸張道。
“行行行,滾遠點?!币σ讻]好氣地說道。
“再見嘞。”胡素起身一揮手,扭頭就走,想來也是真累了,都懶得客套了。
“六塔河,唉。”姚易默默嘆了口氣。
寧遠侯侯府,當代侯爺顧偃開臉色發(fā)黑坐在大堂之上,旁邊坐著的就是顧廷燁的繼母小秦氏。
“父親?!鳖櫷钐固故幨幍刈吡诉M來。
顧偃開直直地盯著他,也不開口說話。顧廷燁自覺沒有做錯事,也直直地看著他老子。
“你的事情,開封府派人說了。”顧偃開氣得渾身發(fā)抖,但還是忍著沒有發(fā)作。以前顧廷燁雖然放蕩,但好歹還有些分寸。今日當街縱馬,所幸是沒出人命,要不然按照法律就當以命抵命。
“今日算你聰明,知道主動去開封府。但你非要編個被人暗害的事情干嘛,家里誰要害你,是你大哥哥還是你那弟弟?你是要把我顧家臉面都丟光不成?”顧偃開吼了起來。
“父親倒是比開封府的大人們更加厲害啊,大人們還沒定我的罪,父親倒是一口咬定是別人害我?!鳖櫷铐斄艘痪洹?br/> “你是在和誰說話,你給我跪下?!鳖欃乳_一拍桌子,抄起放在旁邊的棍子就要往他身上打去。
顧廷燁上前一把抓住棍子,顧偃開瞪向他,父子兩少有靠得如此近的時候。顧偃開這才發(fā)覺,他的二兒子已經(jīng)成年了,身材高大,眉目之間就有他年輕時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