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光已被派遣去接應向麒麟他們?nèi)チ?,城?nèi)剛歷經(jīng)了混戰(zhàn),一切都變得消沉無比,烏云低沉沉地掛在天際,直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云稹進了軍營,見雪姬正收拾著行李,急忙從她手中奪下,道:“你誤會了,她……只是……”
雪姬白眼一翻,拔出寒光劍反手插在地上,怒道:“說??!繼續(xù)說……我倒想聽你還能說些什么鬼話,男人可真沒幾個好東西,沈峰是這樣,你也沒好到哪里去。”
云稹見如此情景,暗暗皺眉,一顆心兒七上八下地跳竄個不停,徑直從雪姬手上取下了劍鞘,將劍身插在里面,就把昨晚發(fā)生的事情粗略描述了些。
“就這么簡單?”
云稹見雪姬滿懷的怒氣消解了不少,高興之余立馬變換成了賴皮本色,拍胸脯保證道:“真的只是聽了兩首小曲兒,哪知道讓她給誤會了,現(xiàn)在想解釋也解釋不明白。”
“哼!我怎么看你當時好像很享受的樣子……不行,我也得報復一下她去?!?br/> 云稹知道雪姬鬼靈精不少,登時擔心起徐慧的安危,急忙勸道:“你都多大人了,怎能還這般小家子氣?依我看,她也不像是那種輕薄女子……”
“吆吆!這么快就替她說項啊,你放心我還沒那么傻?!?br/> “那你想怎么報復啊!”
“她怎么對你,我也怎么對你?!?br/> “你……來真的??!給……”云稹一聽差點沒笑出聲來,當即脖子伸得老長倒貼了臉給她,心里合計了片刻,還是將笑意憋了下去,不然定少不了一陣毒打。
雪姬看著他那副浪蕩不羈的德行,由衷地啐道:“你先去把臉洗干凈再說,我可不愿意在別人碰過的地方動口,她不計較,我還嫌她臟呢?!?br/> 云稹見她在氣頭上,什么話也不說,直接一頭栽進水盆里,泡了許久,笑道:“這回好了,請雪姐隨便懲罰。”
雪姬聽到“懲罰”兩個字,俏臉倏得紅透,暗地里呸了一聲,但還是不自禁地竊喜了起來。
在云稹左臉頰上親了一口后,仍覺得有些虧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在云稹右臉上親了口,然后一把推開兀自忘我的云稹,埋汰道:“你現(xiàn)在可以滾了,再若找她……你自己看著辦吧!”
云稹心里剛升起點暖意,好歹他們兩個經(jīng)過好幾個月,終于撕破臉皮確立了關(guān)系。不過,雪姬這翻臉速度也太快了吧,忽冷忽熱地,明天定能著涼……
“慢著!你似乎做錯了點事?!?br/> “什么?。俊毖┘уe愕地望著云稹問道,見他不懷好意的詭笑,不由羞澀地垂下了粉頰,暗自搓著手指。
猝不及防之下,云稹疾步向前用手抬起雪姬的下巴,緩緩地吻了一口,憐惜地撫著雪姬的秀發(fā),道:“誰讓你不數(shù)數(shù),我總得取些利息回來吧!”
本來慌錯之間有些怒氣的雪姬似乎要立刻發(fā)作,然而見他那副含情脈脈的樣子,頓時一顆芳心簌簌融化。
“如果我不在的時候,你別亂想,更不要輕易任性,好嗎?”
雪姬沒想到云稹今日怎么變得這般婆媽,依偎在他懷里,突然不再那么偏激,驀地點了點頭,不由自主地把云稹抱得更緊了些,生怕他離開似的。
咳咳咳!
“稹兒,你在嗎?”
云稹聞言,臉色紅潤里透點尷尬,放開了懷中的雪姬,道:“師父,我這就來?!?br/> 師徒兩人徑直從林立的營帳走過,一直到大營門口,裴松神神秘秘地說道:“稹兒,剛傳來消息,王仙芝死了?!?br/> 這消息簡直如同晴天霹靂,讓云稹一下子根本反應不過來,昨天和他交手之際,雖說王仙芝和他各自掛了點傷,但是那并不致命,難道真的如傳言那樣,是王仙芝和黃巢不和嗎?
“岳霖將軍已親自率大軍,趁亂反擊去了,為師過來通傳你一聲,商議下該如何抉擇?!?br/> 云稹目瞪口呆地望著營門外的黑幕,嘆氣道:“他怎么如此輕率,事情都沒能弄清楚,就去襲擊敵人。如果是他們耍詐,豈不是陷數(shù)千大軍于危難之境嗎?”
“哎!還不是年輕氣盛害的嘛,為師這也是剛知道的……”
云稹沒時間再陪師父再背后數(shù)長論短了,從營帳里帶了天行劍,問道:“師父,他們從哪個門出去的?”
“東門!”
云稹匆忙上馬,從北營狂奔向東門而去,一路上背后有不少指指點點,可他根本對此不怎么在意。
東門的街頭先后經(jīng)歷了兩次的戰(zhàn)亂,早已顯得破落不堪,遠方烏黑的云層之下,忽隱忽現(xiàn)地會閃出幾道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