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軒聞言,暗道完了,沒來由地讓這老小子占了便宜,憤憤地說道:“你認(rèn)你的,我認(rèn)我的,咱倆好像也沒多大的關(guān)系……少套近乎……”
時值清晨,狂風(fēng)暴雨一夜之后似乎把街道的血腥味吹了個干凈,偶爾拂面的清風(fēng)還帶點(diǎn)幽香,讓人不免有些回味。
徐慧和紫鳶起身,洗漱完畢,也沒敢進(jìn)去打擾魚素尺和云稹他們,徑直下二樓準(zhǔn)備做些早點(diǎn)再上來。
日上三竿。
夏日的暖陽懶散地灑在了閣樓里,魚素尺經(jīng)過一夜的變故與折騰,似乎真的有些疲倦了,斜靠著椅子沉沉的瞇著雙眼,還未醒來。
“老師,我做了點(diǎn)早點(diǎn)給你和少俠用,不知你們起來了沒有。”徐慧站在門口一連問了好幾聲都沒人去回應(yīng)她,不免有些疑慮地慢慢掀開了門。
只見堂上的兩把椅子上各自坐著兩個老者,一人自然是魚素尺無疑,可是另一人長須冉冉,臉上自帶著種說不出的傲氣,也不知他是何人,怎么來的這里。
她前后尋遍四周才見云稹癱坐在地上的角落里,急忙放下手中的盤子,準(zhǔn)備扶他起身,卻怎么也移不開碎步。不由驚訝地回頭望了望,原來是被那個陌生的老者點(diǎn)了穴道。
“你放開我!”
老者瞇起雙眼,沉聲道:“你如果真的為他好,現(xiàn)在就不要理他。否則……”
徐慧哪知道他在說些什么,惶恐之下大叫了數(shù)聲“老師”,驚得紫鳶用早飯的人也不顧稀粥涼了,匆忙從二樓趕了上來,急忙和徐慧站在一處,怔怔地望著眼前的老者。
“哎呀,吵死了!你們能不能消停會,老朽這把身子骨也不是鐵打的,如何能受得了你們這些年輕人沒日沒夜的折騰……”魚素尺睡覺的人已然睜開了眼睛,左手遮擋著強(qiáng)光,嘴里嘟囔個不停。
徐慧見魚素尺沒事,自然心里一樂,怎奈穴道被制住,根本難以轉(zhuǎn)身,哭訴道:“老師,他……”
魚素尺揉了揉眼睛,見公孫軒無所謂地笑了笑,怎么看徐慧也有點(diǎn)不對勁,起身信步走到徐慧身前,在肩上拍了拍,登時徐慧便淚如泉涌。
魚素尺對這個徒弟可是愛惜如命,哪里見得了她被人欺負(fù),道:“老鬼,是你點(diǎn)她穴道的?你知不知道我都舍不得碰她一根指頭,你哪來的勇氣欺負(fù)她的?”
公孫軒聞言,噗嗤笑道:“魚老,說話要講究啊!我也沒碰她一根指頭,只是用了它……”說著便揚(yáng)起了手中的狼毫毛筆,悠然笑道,那副高傲的神態(tài)竟沒減去半分。
徐慧越是瞧他越有點(diǎn)心怯,再見他和魚素尺那般熟悉,急忙拉著魚素尺的袖子,輕語道:“老師,算了吧!也沒出多大的事,只是云少俠他……”
望著金陽之下兀自吐納的云稹,魚素尺也皺起了眉頭,心道:竟把這事給忘了,這孩子如此般地中意云稹,見狀定會前去打擾他,幸虧有老鬼阻攔,否則……
他略加思索了片刻,便哄著徐慧去了隔壁休息,不再來打擾他們。
“你那寶貝徒弟休息了?”
“嗯!”
“看得出來她對云稹有意思……可不知……”
不說這個魚素尺還不來氣,只要一提及便冷哼道:“神女有意,怎奈襄王無心?。≡起∪绱擞袨榈那嗄?,身旁哪能不有些女子傾心,只怕是可惜了我這傻徒弟的一廂情愿?!?br/> 公孫軒自討了個沒趣,暗想你這老頭也管的太寬了點(diǎn),年輕人的婚事還得他們自己做主,哪里有把女兒家硬塞給別人的道理。
雖然心里這樣想,但是礙于他們之間的友誼,不得不將這些咽下去,只字不提。
也可能是怕冷場,他又重開了話題,說道:“你昨夜想必也見到楚青山了吧!”
“嗯,他估計是專門找你的?!?br/> 公孫軒搖頭嘆息道:“冤孽??!自從上次我隱匿之后,他便開始蠢蠢欲動,初始還未發(fā)覺,直到叛亂焚起時才明白了過來?!?br/> “那你想好和他如何了解此事了嗎?昨夜他故意顯露之余,我能感覺到他的氣機(jī)比三十年前強(qiáng)大了不少,恐怕現(xiàn)在以你我的力量……”
公孫軒知道魚素尺心中所想的是什么,心里不由一亂,道:“他都說了些什么?”
“他要和天門賭,賭注是這已近殘垣的潼關(guān)。”
賭約?
公孫軒拂須而嘆,冥思苦想了一番,苦笑道:“他是怕?lián)p兵折將吧!不惜自爆身份只身來此,希望恐嚇之余能兵不血刃地拿下潼關(guān),然后發(fā)兵長安……”
“也不乏有這可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