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成群結(jié)隊的馬蹄聲正是姜老板找來的官兵,等他們走近贏不疫才認出來帶隊的正是他剛到昆崳城那天的值班領隊,城衛(wèi)隊的一個編隊幾乎全員出動,來了將近二十人。
眾人下馬時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來之前的城防官基本已經(jīng)做出了最壞的打算--死要見尸。這樣的結(jié)果實在太出乎他們的預料,劫匪居然被兩個孩子反殺了,兩個孩子近乎毫發(fā)無損。
“贏公子你沒事吧?”領隊雖然看出贏不疫沒事,也還是象征性問一下。
“城衛(wèi)大哥我沒事,倒是他們……”此刻贏不疫稍微有點擔心會不會因為自己殺了人而被責罰。
“劫匪而已,死有余辜。”領隊再確認了一下在場除了劫匪別人都沒事:“一隊收拾一下現(xiàn)場,二隊把劫匪的尸體處理一下運回去。”領隊也有自己的打算,他甚至連說法都想好了:官道劫匪劫殺佛域特使,自己帶隊剿匪,全殲劫匪團伙,特使毫發(fā)無損。這幾具尸體哪是什么腌臜之物,簡直是新鮮的功勛章。
就在眾人收拾的時候,姜老板和吳姐二人也姍姍來遲,隔老遠就能聽見吳姐催促姜老板快點。
二人見兩個大寶貝都沒事才放下心來,瞥眼看見被城防嚇到癱軟的狗子又是一頓胖揍。
城防稍微收拾和記錄了一下現(xiàn)場就準備撤離了,臨末了領隊一把薅住了狗子的后衣領直接仍在自己馬背上,馱著就準備趕緊回去領功。
就在城防剛走沒幾步的時候,姜飛白瘋狂拉扯贏不疫的衣角,不知他想表達什么。
也許這就是自以為的默契,贏不疫以為姜飛白的意思是他放下前怨救救狗子,他嘆了口氣便叫住了正在遠離的城防隊。
“贏公子,還有什么事嗎?”
“城衛(wèi)大哥,這個……他回去會怎么處理?!壁A不疫指了指馬背上的狗子。
“他啊,他本來應該拴在馬上被我們拖回城里,看他這個樣拖回去估計就死了。但是他犯的是大罪,必須要讓城防衙門去審。我估計他的罪定的重點叫破壞聯(lián)盟罪,輕點也是內(nèi)通劫匪罪。反正別管輕重了,他肯定是死了,看怎么死了?!彼@么說不光給贏不疫嚇得一身冷汗,直接給狗子嚇暈了。
“這個……城防大哥……這個……”
“但講無妨,能幫的地方我一定幫?!?br/> “他也是一時糊涂,你看……你能不能放他一馬,他本來也知道錯了。要是沒他良心發(fā)現(xiàn),我現(xiàn)在就死了?!?br/> “這個啊……這個有點難辦了。他犯的可不是一般的罪,這個私縱重犯我可吃罪不起啊?!?br/> 贏不疫也真就信了城防人嘴里的話了,恨狗子不假但不想讓他死也不假,急得他團團轉(zhuǎn)。最后只能求助他吳姨了。
吳姐看懂了贏不疫求助的眼神,抿了抿嘴。她自己也想起來前幾天打狗子的事兒,要是沒她的打罵狗子說不定也不會做出這種事。她自己內(nèi)心深處也是有些內(nèi)疚。
吳姐慢慢悠悠走到領隊馬前,主動握住了他的手。
“城防兄弟,這小二再怎么說也是咱們道域的人,況且受害人都諒解了,你看……要不你就放一馬?”
領隊把手抽了回來:“吳掌柜,話可不是這么說。我這么多弟兄都看著呢,今天如果把他放了我怎么跟上面交代?!?br/> 吳姐又把他手拉了回來:“您這話說的,兄弟們也都是通情達理之人,他們都會記著您的好的?!?br/> 他再次把手抽回來,舌頭舔了舔嘴唇,眼睛轉(zhuǎn)了一下,旋即調(diào)頭拍馬就走,走了兩步他馬背上就掉下一個物件。
看他們走遠了,姜老板就湊了過來:“給了多少?”
吳姐也沒看他淡然說道:“五片?!?br/> 姜老板雙手一抱拳:“吳掌柜大氣?!?br/> 吳姐表情更加風輕云淡:“這五片原本是輸給你的賭資?!?br/> 說完吳姐就去看倆孩子幫倆孩子收拾去了,留下姜老板一個人在風中凌亂。姜老板嘆了口氣自語道:“人沒事就好?!币贿呎f還一邊把城防遺留的物件提溜了回來。
吳姐和姜老板各自忙活,姜飛白卻把贏不疫拉倒一邊說起了悄悄話。
“謝謝你提醒我,不然狗子真的死了?!?br/> “一邊待著去,我那是提醒你救他嗎?”
聽姜飛白說完贏不疫一臉問號:“不然是什么意思?”
姜飛白臉一紅:“我在家里待煩了,這一路覺得外面還挺好玩,去幫我說說讓我跟你去山上待幾天?!?br/> 城里真是個有趣的地方,外面的人想進去,里面的人想出來。
這邊正說著呢,那邊也沒消停:“老姜,瞧見了么,看這架勢你兒子怕是要出家當和尚了?!边@倆人都是生意場上的老手,都是人精。倆孩子稍微一嘀咕哪有看不出來的。
“咳,你給想個主意?!?br/> “要我說,讓他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也挺好。人贏不疫七歲就能一個人進城,你兒子八歲還不能兩個人進山么?”
“那看他倆怎么演?”
吳姐聽完就給了姜老板一個贊同的眼神。這邊剛商量完,那邊就演上了。
“啊!姜兄,此次一別又不知何時能再見!”
“啊!是?。≮A兄!咱倆真是不打不相識相見恨晚?。∫幌氲皆诖讼e就倍感傷感?。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