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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風漫過,帶來絲絲縷縷的寒意,在拂至二人身前時,卻似是被他們面上的熱意所浸染,竟化作了微醺的暖。
盡管已互通了心意,二人卻沒有像情侶般或溫情脈脈的十指相握,或情不自禁的擁抱撫慰,而是不約而同的埋著頭,都不肯直視對方的眼睛。
“你先回軍部吧?!?br/>
許含章略有些不自在的絞著衣角,開口說道:“你魏叔伯的心機委實可怕,竟是想把我們都算進去,一網(wǎng)打盡……總之,我們斷不能讓他得逞?!?br/>
細想起來,她多多少少還是后怕的。
魏主簿此人城府極深,表面上用寶珠做餌,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背地里卻是把宋巖推了出來,想要置她于死地。
而他之所以把凌準支開,也不僅僅是為了方便對她出手,是存心想毀了凌準在軍中的前途。
“好?!?br/>
凌準何嘗不知道這些,卻仍是記掛著她,不愿意先行離去,“那你呢?”
“我要去城外一趟?!?br/>
許含章覺得并沒有隱瞞他的必要,便如實答道。
“哦……”
凌準遲疑片刻,終是含酸帶醋的問出了口,“是去……看崔異嗎?”
“不全是?!?br/>
即使許含章再遲鈍,也聽出了他話里酸溜溜的意味,心里頓時涌起了微羞的甜意,柔聲道:“我也想去看看南詔人。你記得嗎,以前在馬車上,我托你幫我打聽過他們的?!?br/>
“是啊。”
凌準訕訕的一笑。
他怎么就忘了這件正事,只顧著計較旁枝末節(jié)了呢?
“好了,天亮前,我就會回來的?!?br/>
許含章迅速抬起頭,偷偷的掃了他一眼,又趁他未發(fā)覺前就縮了回去,垂頭道:“況且他們都瞧不見我,所以,我是不會有危險的?!?br/>
能瞧見她靈識的,只有他。
她心中一暖,不禁想起了往日的種種,愈發(fā)覺得心間像開出了一朵花,瓣瓣隨風搖曳,撥弄著她的心弦。
“那你的人,是回了宅子里么?”
凌準忽然皺了皺眉。
這個并不難猜。
只消看她行來的方向,便知她是從何處過來的。
“是?!?br/>
許含章簡單的說了下崔異命人將她送回來的事,又道:“有他們守著,我暫時是安全的,另外有南詔人在外面作亂,崔異定是不會馬上就帶我離開的。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對了,那個著青衣的男子,便是夏日里射了我一箭的;而那個著紅袍的少年,我總覺得他有些似曾相識,好像……在哪里見過。但是,我并沒有見過他……這可真是奇怪?!?br/>
更奇怪的是,她自己都說不清楚是哪里奇怪了。
也許,這只是她的錯覺罷了。
“……”
凌準怔了怔。
似曾相識?
在哪里見過?
明明是很正常的詞句,為什么放在一起,就有種微妙的緣分和宿命感?
為什么他只是一聽,就覺得不太高興,忍不住有開始吃味和泛酸了?
難不成他竟是個心眼比針眼還小的愚夫,連市井婦人都不如?
“十一。【△網(wǎng)www.】”
見他半晌不語,許含章又悄悄的抬起頭,迅速掃了眼他的神情,旋即明白過來,強行按捺住了失笑的沖動,學著他的腔調(diào),清了清嗓子,粗聲粗氣道:“我的花,比他的好看。”
然后頓了頓,恢復了自己平日里說話的聲調(diào),隱帶諂媚道:“嗯,你的人,也比他好看?!?br/>
“許二!”
凌準聞言先是大窘,繼而便是氣惱和哭笑不得。
他當然沒有忘記,這一番對話是發(fā)生在那日他在扔掉了景福齋少東家送給她的梅花后,又厚著臉皮把自己新摘的花塞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