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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說她沒有想到,她也不想的……但瞎子都看得出來,沒有哪件事,是她想不到的。【△網(wǎng)www.】”
許含章面露譏諷之色。
若沒有魏母‘含辛茹苦’的‘栽培’和‘呵護’,魏主簿是不可能扭曲到那個地步的。
況且他當年才多大點兒年紀,縱使再天賦異稟,也不可能繞過府中那么多雙仆婦和婆子們的眼睛,輕而易舉的毒殺了他的祖母,且還能大搖大擺的脫身,事后也沒有人懷疑到他的頭上。
“此事,定是少不了她的推波助瀾。”
而她妯娌們的死,也不是魏主簿一個人就能辦到的。
且不說買兇殺人的交易是多么繁瑣而有風險,單說他做為一個男子,是如何能得知內宅婦人們具體的出行路線和時辰,就夠值得人推敲了。
至于那個先輪……再殺的手筆,就更讓人心里存疑。
如果是按魏主簿此人的風格來,那定然會讓殺手們取了性命后就趕緊離開,斷不會讓其不慌不忙的停在原地,先寬衣解帶行了那種禽獸之事,再慢吞吞的舉起屠刀,一個個的收割人頭。
這樣做,既耽誤脫身的時間,又多了幾分被路人發(fā)現(xiàn)的危險,而且會留下許多痕跡,稍有不慎就能讓經(jīng)驗豐富的仵作看出端倪來。
而他,是不可能會允許有上述情形出現(xiàn)的。
“你的意思,是姨母的手筆?”
楚六娘神色寧靜的問。
其實,她內心是很震驚的。
無奈今日已屢屢震驚了太多次,漸漸也就麻木了,且面部的肌肉也有些僵硬,做不出更生動的表情來。
“那種陰私迂回的手段,確是像極了她的手筆。”
許含章點頭道。
“只有族老們的死,才比較符合你表哥的行事。”
干凈,利落,狠辣,致命。
“在對比了其他人的下場后,我突然相信,他對他妻子是真心的了?!?br/>
許含章揉了揉眉心,話鋒一轉,“也許,在見慣了種種黑暗的他看來,她就是他全部的希望和寄托?!?br/>
更妙的是,她對他的過去,一無所知。
他和她在一起時,是輕松的,快活的,沒有負擔的。
就像是,從頭開始了一段嶄新的人生。
這樣的美妙,這樣的光明,叫他如何能舍棄得了?
所以,他拼了命、發(fā)了瘋的想把她綁在身邊,寸步不離。
哪怕是傷害到了她,也顧不得了。
他是愛她的。
只是,他不懂該如何愛一個人。
然后,便害了這個人。
最后,也害了他自己。
許含章輕輕的嘆氣,用極為客觀公允的態(tài)度,將這對夫妻的故事給楚六娘講了一遍。
楚六娘一言不發(fā)的聽著。
“許娘子,你剛才說,他妻子的心愿,是不進他家的祖墳?”
不知過了多久,楚六娘忽然垂下了眼簾,問道。
“是?!?br/>
許含章應道。
“這會兒,魏府上下一定是亂成了一鍋粥,下人們早也就各自逃命去了?!?br/>
在得到了這個肯定的答復后,楚六娘抬起頭,嫣然一笑,酒窩深深,“她一個人留在那里,難免會又冷清又害怕。所以,我想去陪陪她。等事情結束后,就扶棺回鄉(xiāng),送她回娘家,同她的爹娘葬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