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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愛的法醫(yī)小姐 第77章 風(fēng)紀

林厭把折好的千紙鶴放進玻璃罐里,闔上蓋子,從酒柜里取出紅酒倒進高腳杯里,慢慢踱回了臥室,走廊上的夜光燈把整張臉涂抹地有些深沉。
  
  她闔上臥室門,坐在床頭抿了一口,略微皺了一下眉頭,還是從抽屜里拿出了一盒藥,掰開兩粒扔進了酒杯里,晃了晃,酒杯邊緣冒出了小氣泡,很快消弭于無形。
  
  她這才端起來一飲而盡,等待藥效揮發(fā)的時候靠在床頭刷起了手機。
  
  消息欄空空如也。
  
  媽的宋余杭,走就走了連條短信都沒有。
  
  說不定又回去陪那母女倆去了,畢竟人家才是一家人,她又算什么呢,再親密也終究是個外人罷了。
  
  更何況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宋余杭每次提到她嫂子時的閃躲,一定是有些什么,并不只是普通的姑嫂關(guān)系這么簡單。
  
  她不提不問不代表心里不清楚。
  
  這是把她當傻子玩呢。
  
  林厭越想越不是滋味,用手撐住了額頭長出了一口氣,酒精加藥效的雙重作用讓她整個人有些發(fā)飄,身體是困倦的,可是精神還很清醒,甚至因為心情不佳帶來的焦躁也催化了另一種欲|望的產(chǎn)生。
  
  她迫切地想要找個宣泄口,像救命稻草一般又抓起了手機,翻著通訊錄,第一個電話打給了宋余杭。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br/>  
  林厭扯了一下唇角,搖頭笑了,隨便劃到一個電話號碼就撥了出去。
  
 ?。?br/>  
  次日清早,宋余杭才頂著黑眼圈從審訊室出來,草草洗了把臉,合衣往值班室的架子床上一躺,開始給林厭打電話,電話還未接通,人已經(jīng)睡著了。
  
  直到快到了上班時間,值班室陸續(xù)有人進出,宋余杭這才悴然驚醒,端著漱口杯去洗漱,一邊刷牙一邊把手機放在洗漱臺上打電話。
  
  半晌,還是無人接聽。
  
  宋余杭皺了一下眉頭,這一晚上的不接電話在干嘛?
  
  她看一眼手表,算了,今天周一,她應(yīng)該會來上班的,要是不來一會抽個空去一趟她家。
  
  同事走她身邊過:“宋隊,老鄭要出去買飯了,問你吃點啥?”
  
  宋余杭拿起毛巾擦臉:“我去吧,正好熬了大半宿夜,出去活動活動?!?br/>  
  市局里的人都知道她隨和,即使升了官也不擺架子,頓時笑道:“成,那一會要買多少份發(fā)宋隊手機上?!?br/>  
  宋余杭笑:“沒問題,對了,今天上午九點有個階段性工作總結(jié)會議,馮局也會來,務(wù)必通知到,技偵,刑偵,一個都不能缺席。”
  
  “是!”同事敬了個禮轉(zhuǎn)身走了。
  
  宋余杭拿起錢包和手機出門。
  
  在街角的攤販那買了早餐,宋余杭拎著一大袋油條豆?jié){包子煎餅轉(zhuǎn)身的時候,就看見了林厭從一輛高級轎跑上下來。
  
  替她拉車門的男人西裝革履,三十出頭,收拾得很是精神。
  
  林厭穿了一件改良旗袍,寒冬臘月里下擺叉開到了大腿|根,裹得身材前凸后翹,肩膀上披了一塊遮風(fēng)的小皮料,棕色的卷發(fā)柔順地垂在肩頭,冷不丁一眼就是風(fēng)情萬種。
  
  宋余杭被她吸引了視線,眼睜睜看著那男人把手扶上了她的肩頭,又滑落到了胳膊上,跟她說話。偏偏林厭也沒拒絕,甚至還是在笑著跟他寒暄。
  
  這個動作她也常做。
  
  宋余杭只覺得一股無名火瞬間沖上了頭頂,恨恨磨著牙。
  
  她大踏步氣勢洶洶殺了過去,那男人已開車走了,林厭一個人哼著歌甩著挎包往局里走。
  
  宋余杭跟上她:“昨晚你去哪了?我給你打電話為什么不接?”
  
  林厭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喲,這不是宋隊嗎?怎么也淪落到實習(xí)生才干的活啦?電話?什么電話?我沒聽到。”
  
  宋余杭追了兩步,攔在她身前:“裝,繼續(xù)裝,我昨晚離開是因為——”
  
  林厭聽她提起昨晚就煩,一巴掌把人甩開:“滾,好狗不擋道?!?br/>  
  路過的幾個同事頓時一陣竊笑,宋余杭兩手不空,又沒法攔她,漲紅了臉,把塑料袋往路過的段城手里一塞,追去了更衣室。
  
  段城一臉懵逼:“誒——這誰是誰的???”
  
  話音未落,兩個人已經(jīng)沒見影兒了,一前一后進了更衣室。
  
  宋余杭動作略有些急躁,關(guān)門的聲音大了點,惹來更衣室里的其他女警們紛紛側(cè)目。
  
  林厭若無其事往里走,找到自己的儲物柜,宋余杭跟著她,繞過其他同事,壓低了聲音道:“你別生氣了,我昨晚真的不是回去找她……”
  
  林厭打開自己的柜子,摘了耳墜放里,開始解旗袍扣子:“更衣室,不換衣服就請你出去好嗎?”
  
  她聲音不大不小,剛夠別人聽見,一邊說一邊略略仰頭,解鎖骨下的衣扣,露出了優(yōu)美的脖頸和下頜線。
  
  其他人探尋的目光看了過來。
  
  宋余杭只好退了一步,去找自己的儲物柜開始換一會開會要穿的正裝。
  
  她一邊換,余光偷偷打量著林厭,只見她脫了旗袍,長長的裙擺墜地,露出筆直修長的雙腿。
  
  她正背對著她,林厭每一次舉手投足都仿佛帶著莫名的吸引力。
  
  尤其是那振翅欲飛的蝴蝶骨,腰窩塌陷下去,不盈一握。
  
  林厭手指勾著頭發(fā),拿皮筋挽了起來,露出了纖細的后頸。
  
  她皮膚白,在清晨日光的映照下,更像是蒙了一層釉質(zhì)。
  
  宋余杭看得目不轉(zhuǎn)睛。
  
  林厭當然知道她在看,動作更慢條斯理了些,甚至還調(diào)整了一下肩帶,微微側(cè)過頭去,露出了半張好看的側(cè)臉。
  
  宋余杭轉(zhuǎn)過頭來趴在自己柜門上,深吸了一口氣,三下五除二穿好。
  
  她收拾得差不多了,林厭才剛穿上清淺藍色制服襯衫,一顆一顆扣扣子,然后打領(lǐng)帶,正了正領(lǐng)結(jié),準備把襯衫下擺扎進制服裙的時候,被人從身后按住了雙手。
  
  更衣室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宋余杭抵著她耳語:“別生氣了,我錯了,我當時攔你也只是因為孩子在,不是為她?!?br/>  
  林厭皮笑肉不笑:“合著怎么都是你有理唄,瞞我那么久把我當傻子玩呢?!?br/>  
  “我哪敢。”宋余杭深吸了一口她脖頸間的香水味,只覺得渾身舒坦。
  
  和她常年褲裝不一樣,林厭多半選擇夏裝半身裙,不僅好看還給她留下了可乘之機。
  
  “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畢竟,這事也超出我的認知范圍了?!?br/>  
  宋余杭邊說,摟緊了她:“我本想自己悄沒聲解決算了,不叫你操心,誰知道……”
  
  林厭掙扎了兩下,摁住她越來越放肆的手,微微喘著氣:“解決?怎么解決?你的解決就是護著別人扔下我是嗎?”
  
  “當然不是,我已經(jīng)跟她說好了,以后不會再糾纏我,糾纏你了,也會讓她跟你道歉。”
  
  宋余杭貼著她頸部的肌膚,觸感柔和細膩,又很香,她今天妝容精致,打扮時髦,又換了一種香水,再想到早上送她來的那個男人,愈發(fā)吃味了。
  
  “你還沒告訴我,昨晚去哪了?”
  
  林厭冷笑了一聲,站立不穩(wěn),幾乎快被她的重量整個人壓在了柜子上。
  
  “道歉有用還要警察干嘛,她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罵我,這事沒完?!?br/>  
  林厭說著,勉強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她近在咫尺的一張臉,伸手拽下了她的領(lǐng)帶,把人拉到她的唇邊說話。
  
  “至于昨晚,我能干嘛呀~”林厭拖長了聲音,吐氣如蘭。
  
  “我又不是非你不可,宋、警、官?!?br/>  
  “你……”宋余杭被她挑釁得心頭火起,攬緊她的腰把人抵到了柜子上,想給人點顏色看看。
  
  林厭略微彎了一下唇,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宋余杭微怔,下一刻腳上就傳來了劇痛。
  
  林厭的高跟鞋正跺在了她的腳尖上。
  
  宋余杭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咬著牙疼地說不出話來。
  
  林厭一把推開了她,把衣服整理好,冷哼了一聲,大踏步往會議室走去。
  
 ?。?br/>  
  向來姍姍來遲的人今天罕見地早早坐在了座位上,反倒是宋余杭最后一個進來,坐在她對面。
  
  馮建國見人都到齊,翻開材料:“開始吧?!?br/>  
  階段性總結(jié)會議,各部門負責(zé)人依次發(fā)言,輪到林厭的時候,她閑閑磨著指甲。
  
  “沒有,下一位。”
  
  一室鴉雀無聲。
  
  “……”馮建國臉上的胡子都氣得抖了幾抖。
  
  林厭磨夠了指甲,開始掏出手機玩小游戲,眼看著馮局即將拍案而起發(fā)飆的時候,宋余杭拿過桌上的話筒,侃侃而談。
  
  眾人的注意力又被她吸引了過去。
  
  馮局臉上抖動的肌肉這才慢慢放松了下來,抿了一口茶水給自己消消火。
  
  她說話的聲音四平八穩(wěn),字正腔圓,有股天然不怒自威的氣場。
  
  宋余杭就坐在她對面,因此林厭能準確捕捉到她的每一個表情,包括她每次視線掠過自己的臉時略微的不自然。
  
  和她每次穿制服都不穿外套不同,宋余杭從頭到腳穿戴整齊,領(lǐng)帶打的周正,傳說中的風(fēng)紀扣更是扣的嚴嚴實實的,肩章上的四角星花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她太適合當領(lǐng)導(dǎo)了,老干部中的老干部,只是這么古板嚴肅的人私下,尤其是床上,也有分外狂熱的一面呢。
  
  林厭想到這里,忍不住埋頭勾了一下唇角。
  
  宋余杭的目光看過來,又很快滑走,誰知下一刻就念錯了詞,稍微停頓了一下。
  
  她張著嘴,只覺得呼吸都停滯了片刻。
  
  林厭的腳背正沿著她的褲管爬上去,慢慢來回晃悠著,動作慢條斯理,不疾不徐。
  
  她本人靠在椅子上,臉上慣常地沒什么表情,閑閑玩著手機,誰知道桌下面卻在做著最荒誕無稽的事。
  
  還是在大會議室,幾十雙眼睛瞅著,馮建國就坐在上首,她們旁邊。
  
  這種光天化日之下,又隱秘又刺激的感覺幾乎瞬間就讓宋余杭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咽了咽口水,喉結(jié)上下滾動著。
  
  許是停頓時間有些長了,有人稍稍咳嗽了一聲,宋余杭若無其事翻過一頁,順利接上,其實只有自己知道掌心里出了怎樣的一層薄汗。
  
  而林厭還在繼續(xù),她壓根就沒打算放過她。
  
  那腳趾還在往里,更深的地方去。
  
  宋余杭挺直了脊背,借低頭喝水的功夫,調(diào)整著愈發(fā)不穩(wěn)的呼吸。
  
  兩個人視線相撞,林厭抿唇笑了,那笑容也是意味深長,含情眼里波光蕩漾。
  
  她就是想勾|引她,誘惑她,讓她失態(tài)。
  
  她就差沒把“狐|貍|精”這三個字刻在腦門上了。
  
  宋余杭勉強別開視線,開始頻繁喝水。
  
  而那不安分的腳愈發(fā)放肆了。
  
  她的腳涼,因為和布料摩擦起了一層熱意,連帶著,也不知道是汗還是什么。
  
  宋余杭渾身都濕膩膩的,在冬日零下的溫度里額頭滲出了薄汗,她不安地舔了舔嘴唇,伸手扯松了領(lǐng)帶,也連帶著解了風(fēng)紀扣。
  
  最后一個字落下的時候,掌聲雷動。
  
  宋余杭長出了一口氣,從未覺得這發(fā)言稿如此長過。
  
  林厭也有一下沒一下替她鼓著掌,不過那笑容里更多了幾分揶揄的意味。
  
  宋余杭恨得咬牙,終于能騰出手來收拾她了,看見她的手放下了桌子。
  
  林厭火速收腳,那滑膩的肌膚似一尾游魚般在她的掌心里一觸即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