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門一下子開了,一股冷風襲向床頭。
我和紅柳同時看向門口。
關北離一臉陰晴不定的站在門口,不知我們的對話他聽到了多少。
“出去!”他在命令紅柳。
紅柳淚痕未干的小臉看向我,我點頭,“太晚了,我困了。你也去休息吧!”
紅柳不放心的和我小聲說:“夫人,我哪兒也不去。就在走廊守夜。您有事一定叫我?!?br/>
很快,病房里就剩下了我和關北離。
他抬手撳滅了燈光?;璋抵?,我聽見他的腳步聲,不疾不徐。一步一步又一步的向著我的床頭而來。
沉重的腳步聲戛然而止,椅腳摩擦地板的刺耳聲極為短促,他拉了椅子坐在了我的床頭。
“打針疼嗎?”
“不疼?!?br/>
“肚子疼嗎?”
“不疼。”
“哪里疼?”
審訊般的問話聽不出關心的意思,我別扭的看向窗外的月色,率先承認了我撒謊肚子疼的事情。
“阿離。我騙了你?!?br/>
“我知道?!彼f:“來的路上,我就知道了?!?br/>
不存在見紅和小產(chǎn)的跡象。
只是想找個逃離床帳的正當借口。
他識破了我的伎倆卻陪我逢場作戲,大半夜的折騰了一遭。
一時間,我竟不知該感動還是該以此為戒,今后安分。
“溫夢,再不睡天就亮了?!庇挠睦淅涞穆曇麸h蕩在我的頭頂。
借著雪白如霜的月光,我看見關北離坐在我的床頭,整個人像是一團黑霧凝結的實體,雕塑似的一動不動,看不清面部輪廓,獨獨一雙泛著狼光的眼睛在黑暗中直勾勾的監(jiān)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