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山強勢出面,幫眾等小嘍啰自然都不敢言語,一則是因為黃山的話入情入理,二則是大家都知道黃山武功高強,更何況在他的身后還有個神秘的韓三童。
許先生一直支持文緒做新的幫主,雖然黃山的出面讓他感覺到棘手,但最起碼自己的第一步還是成功了。蔡阿六則不同,這個粗心的漢子想的只是怎么當上幫助之位,但粗心不代表無腦,眼下的情況,蔡阿六還是選擇了沉默。
也就在這時候,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當大家都聽到腳步聲的時候,整個鎮(zhèn)遠幫大院的周圍響起了一陣陣刀劍出鞘的聲音和馬兒嘶鳴的聲音。
“把這里包圍了,任何人都不允許出入,違者格殺勿論?!币宦暶顐鱽恚质且魂囯s亂的腳步聲,聽聲音,鎮(zhèn)遠幫大院的確是被層層包圍了。
蔡阿六騰地一下拔地而起,他想要越過圍墻看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還沒等到蔡阿六探出頭看,一排箭羽嗖嗖嗖朝他射了過去。蔡阿六大駭,連忙格開箭羽,貓著腰一竄,來到了圍墻的腳下。
對方有弓箭,這時幫眾們也都慌了神,紛紛四下逃散,更多的都學著蔡阿六的樣子躲在墻腳。
黃山心中疑慮,到底是誰,居然采用這種辦法,難道是鎮(zhèn)遠幫的宿敵?又一陣箭羽射來,黃山來不及多想,拉著驚慌失措的文緒,縱身來到內堂,將文緒安排的妥當之后才再次翻身來到堂前。
大門已經被踢開,數十錦衣衛(wèi)個個劍拔弩張,正與一眾幫眾對峙著,誰也沒有先亂動。南宮悟背負著雙手,正來回踱步,蔡阿六橫刀怒目而視,許先生早已不見蹤影。
“說吧,鎮(zhèn)遠幫現在誰在當家作主?”
剛剛爭奪幫主的嘍啰們在錦衣衛(wèi)的面前都不敢吱聲,蔡阿六倒是刀一橫,梗著脖子粗聲道:“我就是,我鎮(zhèn)遠幫和你們錦衣衛(wèi)向來沒有瓜葛,今天包圍我鎮(zhèn)遠幫到底是什么意思?”
蔡阿六雖然強出頭,但面對這么多錦衣衛(wèi)的時候,他的底氣明顯不足,聲音中帶著顫抖。
南宮悟白了一眼蔡阿六,不屑地說道:“就你,也配?不過我可沒什么耐心,你們最好不要讓我久等?!?br/> 奇怪,錦衣衛(wèi)為什么會找上鎮(zhèn)遠幫?還有,錦衣衛(wèi)大兵壓境,如果想平了鎮(zhèn)遠幫此時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為什么又沒有出手?黃山不明所以,慌忙一閃身躲在大堂鼓的后面靜觀其變。
“我就是鎮(zhèn)遠幫新任幫主,前輩是什么人?來我鎮(zhèn)遠幫有何貴干?”
一聲稚嫩且顫抖的聲音響起,現場再一次安靜了下來,原來是弱不禁風的文緒,強自鎮(zhèn)靜地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是擲地有聲。
“你?”南宮悟瞇著眼瞧了瞧文緒,一陣哈哈大笑。見鎮(zhèn)遠幫幫眾都吃驚地看著文緒,南宮悟隨即正色道:“你果真是鎮(zhèn)遠幫新任幫主?你到底是什么人?”
見文緒披麻戴孝,南宮悟多少能猜到一二,故而也多少還是相信了文緒的話。
文緒指了指文大通的靈柩拱手道:“小生文緒,前任幫主正是家父,前輩你是何人,來我鎮(zhèn)遠幫又有何貴干?若是前來吊唁,又何必刀兵相見?若不是,今日家父出殯,不宜見血,前輩不妨改日再來,文緒一定打掃好庭院等候前輩?!?br/> 見文緒雖然文弱,但氣場卻猶自鎮(zhèn)定,南宮悟也不敢造次。的確,在先人的靈堂之上用刀兵指著逝者的后人,的確頗為不妥。南宮悟揮了揮手,錦衣衛(wèi)們都還刀入鞘收箭入囊,但都還圍著鎮(zhèn)遠幫沒有散去。
“老夫南宮悟,今天來到鎮(zhèn)遠幫,一是吊唁文老幫主,二則是為眾人選舉新一任幫主而來。”南宮悟頓了頓,一聲輕咳之后引出許先生來道:“我建議許先生來擔任鎮(zhèn)遠幫的幫主,只要鎮(zhèn)遠幫歸順了我錦衣衛(wèi),自然好處多多,否則,滇中武林我們就拿你鎮(zhèn)遠幫開刀。”
許先生再度現身,穿著的居然是一身錦衣衛(wèi)官府,初始耀武揚威,但見到蔡阿六和文緒之后,又兀自縮回了眼神。
“原來許先生是錦衣衛(wèi)的人,他潛伏咱們鎮(zhèn)遠幫這又是為何?難道僅僅是得到幫主的寶座么?”
幫眾們開始小聲議論了起來,言語中都十分看不起許先生。但凡江湖幫派中人,對待官府一般都是不冷不熱,甚至在某些方面還是對立面,所以大家對錦衣衛(wèi)和許先生都沒有好感。
“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氣,錦衣衛(wèi)便是這樣看待我滇中武林的么?”
伴隨著一陣笑聲,一個身材修長,滿臉笑容的中年道士飄然從房頂落下。道士左手揮著佛塵,右手端著一壺茶,滿面慈祥之色,但言語中中氣十足,可見內力十分的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