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滿呀連忙附和道:“黃幫主年輕有為,又大量如海,老夫自嘆不如??!”
黃山連忙引二人坐下,三人你來我往,盡是說著一些場面上的寒暄的話。
“兩位前輩今日來訪,應(yīng)該不是要和晚輩一起相互恭維的吧,前輩有什么吩咐,但請直說,晚輩自當(dāng)遵從便是了?!?br/> 終于說到正題上,賀滿開始面露難色,支支吾吾著說不出話來。黃山一邊端起茶杯佯作喝茶,一邊用眼角余光默默注視著賀滿,心里暗道:“好你個老狐貍,非要我親口說出來么?若真是如此,到時候看你怎么下臺階。”
倒是胡進,看到了眼前的尷尬之處,連忙干咳兩聲笑著道:“黃幫主快人快語,果然是性情中人,老朽甚是喜愛。前幾日賀幫主曾經(jīng)到訪,恰逢黃幫主不在南詔,老朽對黃幫主也是神往已久,故而一同前來,黃幫主不要介意唐突才是??!”
胡進開口,黃山自然不敢怠慢,畢竟他不僅僅是西南大俠,胡進盛名在外,常急人所急,也時常仗義疏財,為人排憂解難。南詔城的老百姓,不論是江湖上的還是一般的人,胡進從不因自己是西南大俠而高看自己一等,這也是讓黃山十分敬仰佩服的原因之一。
賀滿見胡進開了口,終于下了決心似的說道:“黃幫主,今日前來一是拜訪慶賀,二是之前我流沙幫和貴幫只見存在一些摩擦和誤會,甚至起了沖突。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我今日前來就是想和黃幫主和解,消除誤會,不知黃幫主意下如何?!?br/> 黃山心里罵道:“呸,你個好不要臉的死老頭,說什么誤會沖突,那僅僅是沖突么?你賀滿和鮑毓春都闖到我鎮(zhèn)遠幫殺人了,還叫僅僅是沖突?談什么和解,怎么和解?你倒是拿出和解色誠意來啊,就這么輕描淡寫一句話就算是和解了?”
胡進嘴上不說話,心里也是極為不爽:“賀滿啊賀滿,你好歹把話說得再好聽一些,既然請我來坐中間人,那你好歹也要顧及我的面子吧?!?br/> 賀滿見胡進和黃山都沒有回話,又連忙接著道:“先前,我不該聽那鮑毓春的挑撥,流沙幫和鎮(zhèn)遠幫之間生起這么大的敵意?,F(xiàn)鮑毓春不知去向,南詔城乃至整個云南,就只剩下我流沙幫和貴幫了,我們應(yīng)該以和為貴。我愿意將貴幫的東西都還給貴幫,只要你我雙方和平相處,自然和氣生財,不知黃幫主意下如何?”
哼!撇的真干凈,明知道鮑毓春不知去向了,現(xiàn)在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在鮑毓春的身上。賀滿呀賀滿,你可真打的好主意好算盤??!胡進表面裝作沒什么,但心里卻是越來越瞧不起這個賀滿了。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黃山,黃山微微一笑,擺擺手道:“賀幫主言重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們應(yīng)該齊心協(xié)力往前看,而不是糾結(jié)于過往。至于賀幫主說的那些東西,的確原本是屬我鎮(zhèn)遠幫所有,但既然現(xiàn)在已歸貴幫,那賀幫主留著也無妨?!?br/> “錢財之物,乃身外之物,如果能夠換得貴我兩幫之間的和平,我想那也物有所值,那些東西也能體現(xiàn)它真正的價值。今天當(dāng)著胡前輩的面兒,我黃某決定和貴幫和解,貴我兩幫從此和平共處,不知胡前輩還有什么吩咐的?”
黃山這話說的是絕妙,一邊安撫了賀滿,讓他即得到東西又能答道和解的目的。但同時,黃山又把胡進搬了進來,給人的感覺就是,我愿意跟你和解,那是看在胡大俠的面子上。這樣一來,賀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胡進也滿足了自己的面子。
胡進卻是越來越佩服起黃山來了,年紀(jì)輕輕處事卻如此圓滑老道,老成持重,端的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黃幫主不僅少年英才,還有如此魄力和膽識,老朽敬佩啊。賀幫主,你兩家能和解,實在是一件大好事,這要歸功于黃幫主海量汪涵,胸懷廣博有魄力??!”
胡進見兩家和解,自然是歡喜地不得了,雖然從心里并不喜歡賀滿,但表面的工作依然做的很到位。
賀滿也很高興,畢竟來鎮(zhèn)遠幫的時候早已經(jīng)做好了接受獅子大開口的準(zhǔn)備,但是沒想到這么順利和解,也的確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只是不久,他心里也揪了起來,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也并不是完全相信就能這么順利和解。
倒是黃山,表面上也是裝得很開心,實際上心里也在打著自己的算盤:且先讓你高興幾天,人行走江湖,總有一天是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