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王回京當天,紀挽歌在府里坐不住跑去迎接他,只是沒想到來迎接彭厲鋒的人會有這么多,她的身份實在不敢公開露面,所以只能在臨街的酒樓包下了一間雅間,對騎馬而來的彭厲鋒行注目禮。[燃^文^書庫][www].[774][buy].[com]
彭厲鋒熱孝已經(jīng)過了,但是臉上的胡子還是沒有刮,一臉絡腮大胡子的彭厲鋒顯得比平時更加難以接近,那些特別趕來陪小心的大臣,看到這樣的彭厲鋒,更是冷汗頻頻。
心里對夜宸帝不是不埋怨的,這也太坑了,他們要是知道彭厲鋒還能回到京城來,是萬不敢在恭王還未下葬的時候就跑去欺辱于彭厲鋒的。
紀挽歌坐在樓上,彭厲鋒帶著刀劍棍棒以及身后二十四人的貼身侍衛(wèi)穿市而過,清一色的黑衣黑袍很容易讓人生出敬畏之感。
彭厲鋒一臉肅殺,兩旁本來是來看熱鬧的百姓在見到這樣的一對人馬的時候,都屏氣凝神了起來,彭厲鋒在京城余威尚存,因為恭王去逝,有些人將彭厲鋒看低些,現(xiàn)在卻有在心中重新對彭厲鋒敬畏起來。
自古弱者皆如此,雖憎恨強權(quán),但是骨子里卻還是向往甚至是崇敬強者的。從猿猴時期開始,人類只會認同強者作為自己的首領。
而人高馬大,威武雄壯的彭厲鋒,無疑就是所有人心中對強者形象最好的詮釋。
紀挽歌輕笑,這個家伙真的擺起陣仗來,還是很能鎮(zhèn)得住場子的。
怕他再次遇到什么不好的事的擔心消去了一些,隨即也沒有在這地方呆下去的興趣,便帶著黃金準備回府。
最近因為楚國使團入京,紀挽歌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府過了,今日難得出來,也不過是擔心彭厲鋒。
黃金給紀挽歌圍好幃帽,紀挽歌現(xiàn)在早已及笄,及笄禮還是在南地時由年畫綱張羅著給簡單的辦了一個,回到京城之后,就再也沒有人提起過這個事。
按道理說,國公府這樣的門第,紀挽歌嫡女的身份,無論如何都應該在回京之后再辦一次的,但是紀霆并沒有這么做,女子及笄就意味著要嫁人了,有很多女子都是出嫁之后再婆家辦的及笄禮,紀霆不愿意紀挽歌出嫁,或者說對現(xiàn)在有意迎娶紀挽歌的人并不滿意,所以他在刻意的忽略這件事。
不想被人提起。
紀挽歌自己樂得不被人想起來這件事。
臨街的酒樓叫做閱賓樓,紀挽歌帶著黃金從閱賓樓的三層往下走,在二樓的拐角處,紀挽歌聽到清脆的叫聲,“紀姐姐。”
紀挽歌停住腳步回頭看,居然是景葉紫,而她的身后跟著華恒。
景葉紫已經(jīng)梳了婦人頭,所以并沒有帶幃帽,此時她一臉笑容明媚,只是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在承瀚侯府,她的日子是真的過的不易。
紀挽歌沒有搭理她,只對著她身后的華恒點點頭說聲,“華少?!?br/>
景葉紫臉色微變,但卻很是親親熱熱的上前想要拉住紀挽歌的手,紀挽歌腳步輕移,她的輕功底子,躲去這樣的親近還是綽綽有余的。
“姨娘請自重?!?br/>
按照大夜朝的規(guī)矩,姨娘是不能出門的,更不能露面?,F(xiàn)在華恒這般大搖大擺的領著景葉紫這么一個姨娘出門,實在是不妥當,簡直是將嫡妻的臉放在地上踩,就算當年紀霆寵妾滅妻的行為滿京城無人不知,但是也沒有這般大膽的舉動。
紀挽歌是嫡女,跟姨娘之間從根本上就是不對頭的,更何況,景葉紫自從進了承瀚侯府,種種劣跡斑斑,能將林綃肚子里的孩子都禍害沒了,紀挽歌自然不認為這樣的人能跟自己有什么交集。
景葉紫被紀挽歌這般對待,頓時就紅了眼睛,委屈的看向站在一旁的華恒,“夫君。”
這個稱呼除了正妻,哪里是一個妾待能叫的,紀挽歌皺起眉頭,華恒同樣臉色不渝。
“既然人家這般看不上你,你又何必自討沒趣,還不快點跟我走!”華恒冷淡的說。
承瀚侯府的事,紀挽歌知道的不多,但是作為華貴妃的娘家,泓王的舅家加岳家,京城中對承瀚侯府的事情,始終都抱著很高的八卦熱度。
華恒的妹妹已經(jīng)嫁入泓王府,大婚顯得有些倉促,論起緣由來,當然是因為前一陣的丑聞。華恒寵妾滅妻是一個方面,泓王跟華恒的妻子林綃不清不楚更是一個方面,華惟匆匆忙忙的嫁入泓王府,也算是情理之中。
這都是大面上的事,私底下,林綃此人因為小產(chǎn)一事也算是跟承瀚侯府徹底翻了臉,到現(xiàn)在還在娘家住著,就是華惟大婚,林綃作為長嫂都未能出席。
林綃的要求很簡單,景葉紫一日不死,她一日不回承瀚侯府。
一妻一妾,平常人都知道該如何做決斷,但是華恒卻是個難得情種,堅決要保景葉紫,從而導致華恒在華家的地位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