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這是太后娘娘的賞賜,無論是何物,于我而言都是莫大的榮耀,確實是賺了?!鼻貙幹骖欓L寧圓了話,又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謹(jǐn)言慎行。
顧長寧卻渾然未覺,嘀咕道:“你怎么又變得這般文鄒鄒的?這份禮該是你應(yīng)得的才對,上元節(jié)那日,若沒有你舍身相助,朱小六又怎能這般生龍活虎?太后娘娘當(dāng)然要感謝你對他孫兒的救命之情了?!?br/> 秦寧之蹙了蹙眉頭,怎么一扯到鋮王世子,顧長寧就失了理智。
“長寧,休要胡言亂語!”顧景元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再不復(fù)方才的溫柔和煦,“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顧長寧還從未見過顧景元這般疾言厲色的模樣,嚇了一跳,連忙閉了嘴。
秦寧之也被嚇到了,怔怔地站在那里不敢說話。
還是馮公公站出來解圍道:“二公子莫要動怒,郡主向來天真單純,心直口快,太后娘娘最是喜歡郡主這樣不拘小節(jié)的性子,想來是不會怪罪的。”
顧景元也意識到自己方才沖動了,又對上顧長寧含著淚光異常委屈的眸子,心中有些懊悔,可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只對方公公道:“既然秦四姑娘已經(jīng)出來了,煩請公公帶路吧!”
“誒,好好,咱家這就給幾位引路?!狈焦B忙欠了欠身子,為他們帶路。
顧景元緩步跟了上去。
顧長寧心里面委屈極了,站在原地不肯動,還是秦寧之拉了她一下,她才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二公子也是為了你好,他若不責(zé)罵你,你說的話被別人傳到了太后耳朵里,再加上你今日對鋮王世子說的那些話,太后就算面上不責(zé)罰你,難免心中有氣,對你的印象也免不了要差上幾分,你說是嗎?”秦寧之刻意走得慢一些,和顧長寧落在后頭,對她悄聲低語。
雖然她也覺得方才顧景元有些過于嚴(yán)肅了,他還從未這樣訓(xùn)斥過一個人,更何況是顧長寧,但她猜想,大約是關(guān)心則亂。
顧長寧委屈的眼眶都紅了一圈,哽咽道:“二哥從來沒有這樣罵過我……”說著,越想越覺得傷心,忍不住落下淚來。
秦寧之嘆了口氣,卻是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甚至她心里也覺得奇怪,顧景元的脾氣一向是溫和儒雅的,他對長寧的管教雖然確實是嚴(yán)苛了點,但從不會在人前與她難堪。
方才他確實是有些反常了。
幾個人各懷心思,很快就出了二門。
馮公公準(zhǔn)備的馬車已經(jīng)候在了那里。
“有勞公公了?!鳖櫨霸蜌獾貙︸T公公點了點頭,又塞給他幾錠銀子,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笑容。
馮公公卻覺得頭頂發(fā)麻,連忙縮回了手,打著哈哈道:“咱家就不送幾位貴人了,幾位貴人慢走。”
這位顧二公子可不好招惹,他還是當(dāng)作方才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吧!
顧景元滿意地笑了笑,“多謝公公?!?br/> 他先行一步上了馬車,顧長寧心中別扭,可又懼怕顧景元,躊躇了片刻對秦寧之道:“你先上去吧?!?br/> 秦寧之很是無奈,卻也沒有法子,只好點點頭,由著一旁的宮婢扶她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