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換,否則我們就前功盡棄了?!备]萬釗吼道。
竇萬江跌坐在地,一臉的絕望。
余舅爺也渾身冷汗地看著押在最后的他的家人,還有竇萬釗的正室,他的姐姐。
竇萬釗的話,太誅心讓人絕望了。
“大人?!眾渖讲桓闪?,“您怎么能這么!”
“我、我跟隨您做這么多,不就是為了家里人為了兒子嗎?”婁山激動(dòng)地道,“他們要是今晚都死了,我還需要站在這里嗎?”
竇萬釗陰冷地盯著婁山,道:“你清醒一點(diǎn),如果趙熠不死,明日大家都要死?!?br/> 婁山渾身冰冷地站在原處。
沈聞?dòng)鄦柕溃骸案魑唬睦镫y過,絕望嗎?”
“可今天晚上,有多少人家破人亡。”沈聞?dòng)嘀钢]萬釗的老母親和竇萬江的夫人,“殺了!”
兩人哭著拖去了后面。
竇萬江跪下來,嚎啕大哭。
“繼續(xù)?!鄙蚵?dòng)嗾f完,對(duì)面竇萬釗大喝一聲,“殺人莫誅心,沈聞?dòng)嗄憔褪莻€(gè)孬種。”
沈聞?dòng)嘈α耍骸案]大人是要我直接殺了?”
竇萬釗指著城門上,道:“你不直接殺,那讓我的人,給你做一個(gè)示范?!?br/> 他手一抬,搶過了沈聞?dòng)嗟闹鲃?dòng)權(quán)。
人沒了牽掛和懼怕,就不會(huì)被人牽制,竇萬釗豁出去了,這里沒有人的性命,可以牽制到他。
沈聞?dòng)嗄抗庹饎?dòng)。
竇萬釗得意地大笑,揮手道:“殺!”
他聽到垛口上砰砰砰東西砸了下來。
竇萬釗指著沈聞?dòng)嗟溃骸靶∽?,你真的是孬種!”
說著沖著黑漆漆的四周,喊道:“趙熠還不出來嗎,緊接著就有第二批。”
“你不救,這些人就是你殺的?!?br/> 竇萬釗說完,他面前的人都看著他,面色古怪,他怔了怔回過頭去,發(fā)現(xiàn)從城樓垛口摔在地上的,根本不是人質(zhì),而是他的屬下們,那些拿著刀砍人的黑衣人。
他感受到什么,猛然抬頭,趙熠站在高高的城墻上,徐徐抬起手里的弓,箭頭無聲地指著他。
“趙熠!”竇萬釗立刻往人質(zhì)里躲,“你、你、你不敢射?!?br/> 他指揮黑衣人,道:“快,把所有人押起來。”
“趙熠,用你的命換他們的命!”
冰涼的刀架在脖子上,人質(zhì)中哭聲撕心裂肺。
趙熠的箭對(duì)著他,無動(dòng)于衷。
“竇萬釗!”沈聞?dòng)嗟溃澳愀覄?dòng)一個(gè)人,我就將你所有家人都?xì)⒘??!?br/> 竇萬江和婁山無力的站不穩(wěn),哀求地等竇萬釗說話。
竇府的人此起彼伏地哀嚎著。
“殺吧?!备]萬釗看也不看他們,“一將功成萬骨枯,我會(huì)永遠(yuǎn)記得他們!”
竇府的人哭喊的更兇。
竇府的人群里,有人喊道:“爹,二伯!”
“你們停手吧,這樣做有什么意義呢,你們能得到什么!”
宋寧聞聲朝竇驊看去,昔日他發(fā)亮的眼睛,此刻黯然失了色,他跪下來,哀求道:“停手吧!”
“人活著,一定要得到那么多的東西嗎?”
竇萬江無力愧疚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竇萬釗根本不理竇驊,他只盯著趙熠,他今天的目標(biāo)很簡(jiǎn)單。
“不要和他說道理,如果他講人性,二十年來他也不會(huì)養(yǎng)著牛頭山的土匪,任由他們?yōu)樗麨椤!彼螌幈持肿叱鰜?,沖著城樓上的趙熠揮了揮手。
趙熠微微點(diǎn)頭。
宋寧對(duì)竇萬江道:“竇大老爺,你跟著你弟弟后面造反,你可知道,他做了兩手準(zhǔn)備?”
竇萬江一愣,不解。
宋寧又問婁山和梅成橋:“還有你們,可知道他做了兩手準(zhǔn)備?”
婁山搖頭。
“按照你們的想法,十爺和我們是必然會(huì)被攔在城外,你們順利實(shí)施計(jì)劃,最終達(dá)到目的?!彼螌幍?,“可是,你們沒有想到,我和十爺會(huì)進(jìn)城吧?!?br/> 他們怔了怔。
“可竇萬釗想到了,他拆掉了浮橋,卻在江上準(zhǔn)備了船,如果今晚的事失敗了,他就會(huì)帶著他的金銀珠寶離開這里?!?br/> “蟄伏躲藏幾年,待他日他的主子掌權(quán),他依舊是這保寧的竇大人?!?br/> 她話落,婁山和竇萬江以及邱偉鵬幾個(gè)人,瞠目結(jié)舌。
宋寧柔聲問竇萬江:“想一想呢,還要跟著他嗎?”
“你們所有人的命,在他眼里,都只是墊腳石而已。”
竇驊在后面喊道:“爹!”他的幾個(gè)侄兒侄女哭成了一片。
竇萬江捂著臉嚎啕大哭。
“你自己想吧?!彼螌幒陀鄻s和婁山道。
宋寧繞過兩個(gè)人,往竇萬釗那邊走。
黑衣蒙面人上前,舉刀擋著她。
“我說話,讓開?!彼螌帉⑷藫荛_,對(duì)竇萬釗道,“竇大人,忘記提醒你一件事,你雖現(xiàn)在手中兩百屬從,可這隔著一道門的城外,還有五百牛頭山的弟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