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爭來的很突然,就在人們還在為了財富,為了地位,為了生存而奮斗的時候,戰(zhàn)爭打響了。
沒有任何小股軍隊的騷擾,沒有任何的風吹草動,整個聞天城突然就被天荒帝國的另一支軍隊給占領(lǐng)了,然后由天荒城開始,向外不斷擴張。
沒有人知道為什么一向安定的天荒帝國究竟是怎么了,竟然發(fā)生了從帝國建立以來都沒有發(fā)生過的動亂。
天荒城的動亂又仿佛一根***,炸開了整個天荒帝國,數(shù)個城池被硝煙點燃。
然后帝國的內(nèi)亂又引動了外部的窺視,位于天荒帝國南部的大唐王朝開始集結(jié)兵力在兩國邊界,卻久久不向北發(fā)兵。
內(nèi)憂外患之下,整個天荒帝國一時間風雨飄搖。
如果說戰(zhàn)爭是一盤棋的話,那雙方的掌權(quán)人就是執(zhí)棋人,而棋盤上的眾多棋子,只能由普通人來湊。
執(zhí)棋人只會在輸了棋局的時候才會受到懲罰,而下棋過程中,被吃掉的,永遠都是棋子。
聞天城被攻陷后,大肆的征兵開始了,無數(shù)青壯年紛紛被抓去填進軍隊,鄉(xiāng)紳富豪的財產(chǎn)也被軍隊奪取,充了軍餉。
這支軍隊根本不管留下的百姓是死是活,只要是吃的,用的,能換錢的,能搶走的根本就不留下分毫。
沒有人愿意打仗,更沒有人愿意去戰(zhàn)場上面對生死。所以聞天城周圍的百姓,拉家?guī)Э?,帶上自己能用的東西,開始出逃。
在一條小路上,小和尚覺得和小女孩如果也跟著一小股以婦孺為主的流民前行。
“覺得,你感覺怎么樣了?”如果看著覺得,怯怯的問道。
覺得臉色蒼白,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戰(zhàn)爭開始后,覺得得知剛剛占領(lǐng)了聞天城的軍隊的暴行后,只身返回,潛入了軍營當中,他想用佛法去感化那位將軍,還百姓平靜的生活。
但覺得沒想到那位將軍身邊也是有修煉者的,還未摸清將軍的位置,便被發(fā)現(xiàn)了。
雙方實力差距有些大,所以幾個回合,覺得便被重傷,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逃出來的覺得剛見到如果就昏了過去。
覺得和如果同這股流民相處有些日子了,大家多多少少都曾受到過覺得的幫助,所以一行人見到覺得有傷在身,都紛紛過來幫助。
前不久,覺得才在眾人的照料下剛剛蘇醒。
醒來后的覺得不曾開口說話,只是一個人沉默地邊走邊誦經(jīng)。
他有些迷茫,他覺得世界不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的。他不明白,佛法如此宏大,可為何世人還要受如此之苦?
佛法中明明說,弘音到處,萬惡盡消,世皆善人的??!
小和尚覺得面露苦色,嘴中干巴巴的。
又走了一會兒,在一個路口處,這群人遇到了一股更大的流民。
不同于他們這些人,對面有很多漢子,雖然大多面黃肌瘦,但看起來,要比他們這股人強大很多。
那行人可能也是走累了,所以正停在半路歇息,看到塵兒他們的隊伍后,過來一個可能是為首的人物,邀請他們合流一起前進。
隊伍中的婦女們見對面男人多,思考了一下合流會比現(xiàn)在安全,商量之后便同意了。
小隊伍,成了大隊伍,而大隊伍,還在不斷的變得更大。
就這樣,越發(fā)壯大的隊伍開始向前流動。
周圍青山綠水,隊伍中的每個人卻無心觀看,當他們決定收拾行囊遠走他鄉(xiāng)的時候,他們就沒有家了。
另一邊,四匹駿馬拉著一輛豪華的車子在小路上緩緩前行,馬車上,一男一女兄妹兩人架著馬車,聽著車內(nèi)的交談聲,都有些忍俊不禁。
車內(nèi)坐著三個年輕人,一個衣著光鮮身體微胖,兩個衣著樸素身形瘦弱。
“阿大阿二,你們兩個又快要破境了?”微胖青年對另外兩人問道。
另外兩人臉上浮現(xiàn)慚愧之色,同時點了點頭。
微胖青年頓時捶胸頓足,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這才多少天阿,又要破境了?你們讓公子我很焦慮啊!”
名叫阿大阿二的兩位瘦弱男子地下了頭,不敢再看微胖青年一眼。
微胖青年看著阿大阿二的神態(tài),語重心長的說“你家公子我啊,沒啥愛好,就是喜歡花錢,我是勵志要做敗光家產(chǎn)的人的??赡銈冊趺淳筒荒軒蛶臀夷兀啃逕捫枰牡に?,我?guī)湍銈儨蕚淞四敲炊?,可你們還沒用多少,就告訴我你們又到瓶頸了,吃不下去了?”
“公子,是我們沒用!”阿大甕聲甕氣地說道。
“對啊,就是沒用!”微胖青年很贊同阿大的話,一拍大腿,又說道:“當初我留下你們倆,就是看你們多少有點修煉的天賦,我就想啊,拿資源堆出兩個強者肯定要花很多錢的,所以這才留下了你們。”
“可你們倒是對得起我一下??!修煉速度這么快,每次少爺我準備的東西都沒怎么用,你們就破境,你們這是幫我花錢呢還是幫我省錢呢?”
“修煉速度這么快,公子我不僅沒賠錢,反而還賺了!就這樣,公子我什么時候才能敗光家產(chǎn)???這買賣做的虧??!”微胖青年長嘆了一聲,滿臉憂愁的說:“你們這樣,讓公子我很糟心啊!”
“對不起公子,我們一定會繼續(xù)努力修煉的!”阿二也甕聲甕氣地回答道。
“努力個屁?。∵@不努力就已經(jīng)吃不下多少資源了,再努力,少爺我不是更不能敗家了?你們倆到底懂不懂公子我的難處??!”微胖青年怒罵道。
阿大挑起眉毛,一臉無辜的撓了撓頭說:“不懂!”
微胖青年又一聲長嘆,搓了搓臉蛋,朝著車外喊道:“春分,我和這兩個榆木疙瘩腦袋說不清,你幫公子我跟他們交流交流。”
馬車外,正駕著車的女孩春分輕輕一笑,回頭朝車里說道:“阿大阿二,咱家公子就是有病!你們越浪費,他就越開心。你們要是浪費得少了,他反而才不開心呢!”
車內(nèi)的微胖青年撇撇嘴又朝著車外喊道:“冬至,不趕緊管管你妹妹?”
車外,名叫冬至的男子輕輕地拍了妹妹的頭一下,厲聲的說道:“怎么和公子說話呢?沒大沒小的!就算咱家公子有病你也不能說出來知道么?”
春風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卻沒忍住笑聲。
車內(nèi)的微胖青年癱靠在靠背上,一臉痛不欲生的感嘆道:“這日子沒法過了,公子我太難了!”
阿大阿二兩個憨憨聽到公子說這話,立刻上前說道:“公子有啥難得,說出來,我們兄弟倆幫你分擔?!?br/> 微胖青年看著阿大阿二認真的眼神,再次感嘆道:“更難了!”
可還沒等他感嘆完,馬車吱呀一聲停下了。
“怎么回事?”微胖青年皺眉問道。
“公子,前面有好多難民聚在一起,好像出了些什么事情。需要把他們趕走么?”春分回道。
微胖青年搖了搖頭,否定道:“都是為生活奔波的人,都不容易,趕他們做什么,咱們下去看看怎么回事?!?br/> 說完,從車廂內(nèi)走了出來,然后一臉無奈地撩起了車門上的簾子,等阿大阿二下來后,又感嘆了一聲:“我是真的難?。 ?br/> 五人緩步朝著人群走去,一群難民見到豪華的馬車上下來的幾人,紛紛向著兩邊避讓。
階級感已經(jīng)刺進了他們的骨子里,他們天生就對富人有一種畏懼。
看了一會兒,五人終于弄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原來是一群難民攜帶的食物已經(jīng)消耗殆盡,在饑餓之中,領(lǐng)頭的人從覺得他們這一波人中搶過去了一個四五歲的孩子。
至于做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戰(zhàn)爭年代,饑寒交迫中,沒少發(fā)生吃人肉的事情。
自己的孩子自己下不去手,那就和別人交換一下,也就有了易子而食的成語。
而領(lǐng)頭的人很明顯是餓急眼了,搶了別人的孩子就要去填肚子。
如果是平時,可能迫于生存壓力,沒有人會出面反對。但今天不同,因為隊伍里還有小和尚覺得。
身為一位僧人,他怎么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一條弱小的生命這樣結(jié)束?
所以他站了出來!
拖著重傷的身體,但身上卻散發(fā)出了強大的氣勢。
“你……你干什么?”領(lǐng)頭的人看著小和尚,竟然一時有些膽怯,但轉(zhuǎn)念一想眼前只是一個十歲左右屁大點兒的孩子,又對自己剛才很慫的舉動感到惱火。
“滾一邊去!別擋老子的路!”領(lǐng)頭的人惡狠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