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脂閣最初是由幾個姐妹一起組建的,當(dāng)時她們還算不得勢力,只能稱作小團(tuán)體,當(dāng)時姐妹幾人一直東飄西蕩靠賣唱營生,沒少受到欺凌。直到后來遇到了她們的大姐,一位在天荒城混的風(fēng)生水起,在清倌榜上,連續(xù)二十年位居第十位的清倌人——胭脂。
說起這位清倌人胭脂,那也有段傳說了。清倌榜,同什么實力榜,新秀榜一樣,是大陸上一個神秘組織發(fā)布的,最具有信服力的榜單之一。
清倌榜,只有十位名額,能上榜的無一不是才情,姿色皆出眾者,胭脂雖在末位,但那真的是從數(shù)不清的清倌人里面挑出來的,就算比前九名有些差距,可無論放到哪里都是會引起轟動,能吸引大批追隨者的,更何況,每年一換的榜單,她一坐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是個什么概念?二十年足以讓一個沒有修煉過的女人由國色天香,閉月羞花變得韶華不再,人老珠黃的。
而且胭脂的這個第十很是奇怪,前面九個人多則三五年,少則一兩年就會有所變動,可這個第十,二十年間雷打不動。直到今年胭脂因為一些其他的原因,不再以清倌人的身份出現(xiàn)在大眾視野,這才從榜上去了名字。
這其他的原因就是胭脂開始陪著幾個小姐妹經(jīng)營靈脂閣,但是這些,外界是不知道的。
世間有一句話來形容這二十年清倌榜,那就是“流水的前九,鐵打的十?!?br/> 當(dāng)雙方在一間最大的包房見面的時候,都懵了。
富公子完全沒想到,靈脂閣的幕后當(dāng)家人居然是終于饒過了清倌榜的胭脂,而且此時完全感受不到有絲毫修為氣息的胭脂看起來就像是個二十三四歲的鄰家女孩,完全讓人想象不到她曾霸占第十長達(dá)二十年的時間。
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都可以處事不驚的胭脂看到富公子一行人也懵了,這一行人里有位女子不說,居然還有一個小和尚和一個小女孩。
莫說是靈脂閣開業(yè)的這段時間,就是滿大陸都沒聽說過有小和尚帶個小女孩來這種地方的。
瞬間的懵逼后,胭脂就反應(yīng)了過來,吩咐了一旁的伶月沏杯熱茶后,便只看著富公子,不再言語。
富公子干咳一聲來緩解剛剛自己失神的尷尬,然后朝著胭脂說道:“沒想到,靈脂閣的老板原來就是大名響徹天命大陸的胭脂——姑娘?!?br/> 胭脂狡黠一笑,仿佛就是個二十多歲的姑娘,清脆地說道:“公子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br/> 富公子點點頭,贊同的說道:“是啊,就如同我沒想到靈脂閣的總部就真的在靈脂閣一樣。”
“奇怪么?”胭脂笑著反問了一句。
富公子仔細(xì)想了想,又搖了搖頭說:“好像還沒什么奇怪的,畢竟胭脂姑娘都過來當(dāng)老板了?!?br/> “行了,說著拗口就別叫姑娘了,直接叫我胭脂就好。”胭脂一臉笑意,把富公子那點尷尬完全給看透了。
而富公子有一條令他很自豪的優(yōu)點,那就是臉皮厚。
聽了胭脂的話后,富公子急忙說道:“若是沒見過你,那姑娘二字我肯定是叫不出口的,但是見到了本人,感覺姑娘二字前面不帶點修飾詞語恐怕都有些不妥啊?!?br/> 漂亮話胭脂聽過的很多,但如此**裸的吹捧從一個十幾歲的青年口中說出,多少還是讓她有些意外。
“公子過譽了,本人你都見過了,那你也就知道盛名之下其實難副,所謂的清倌榜根本就是弄虛作假的東西而已?!?br/> 富公子還想吹捧兩句,卻被胭脂給打斷了。
“公子今天過來是談?wù)碌?,那些漂亮話等談過了正事后再說也無妨?!?br/> 富公子點點頭,這才正色道:“不知道伶月有沒——”
還未說完,就又被胭脂打斷。
“但如果說的話不漂亮了,那可能有些事就不好談了呢?!?br/> 富公子這才輕輕皺了皺眉,突然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根本不是什么嬌滴滴只會搔首弄姿的小妞,而是一只修行了千年,可隨時反殺獵人的老狐貍。
于是笑容又洋溢在臉上,親切地說道:“不知道伶月姑娘有沒有把我們此行的目的告訴給姐姐啊。”
“果然如伶月妹妹所說,你這張嘴,是真的不老實呢?!比缓箅僦孀煲恍Γf道:“妹妹已經(jīng)和我說過了,但我很好奇,就我伶月妹妹的身段和姿色,足夠媲美現(xiàn)在清倌榜上的那幾位,不知道究竟是哪里礙了公子的眼,非要把我妹妹給退回來呢?”
富公子嘆息一口氣,汗顏道:“在伶月姑娘身上,我實在是挑不出任何一點毛病。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覺得,我一個棄子,一個廢人實在是配不上伶月姑娘。所以為了伶月姑娘的未來著想,我不得不痛心地將她交還閣中?!?br/> 胭脂眉毛挑了挑道:“果然是會說話呢!不過你我雙方已定下契約,條件黑紙白字地寫好了,這時候公子反悔是不是有些不妥?”
富公子還未開口,就被胭脂一句話給頂了回來。
“更何況紙上的條件是公子費盡心思,花了大價錢才定下的,如今說反悔就反悔,是不是有點不將我靈脂閣放在眼里?”
這句話語氣很平穩(wěn),但富公子聽完,后背頓時驚出了冷汗。
“請姐姐體諒我的難處,便答應(yīng)了吧,大不了,我這邊的條件還是按照契約上所寫的保持不變?!?br/> “哼!”胭脂冷哼一聲,眼眸深處的戾氣這才褪去,淡淡的說:“雖然靈脂閣上下都敬我一聲姐姐,但這件事我不便多管,只要你們倆商量好了,那我這里也就同意了?!?br/> 富公子這才偷偷的出了一口濁氣,抿了一口茶,然后說道:“如此,便謝過姐姐了,一路上我們倆討論過這個問題了,我是同意的?!?br/> 伶月接過旁邊姑娘手中的茶,等給富公子續(xù)上后才笑吟吟地說道:“可是奴家卻不同意呢!”
富公子瞬間變了臉色,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果不其然,胭脂一拍桌子,怒聲道:“富公子果然是看不起我靈脂閣,既然如此。有什么本事使出來吧,我靈脂閣敬你是客,讓你先出手!”
小和尚在一旁拿手指輕輕地捅了一下富公子,小聲嘀咕道:“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就連涉世不深小和尚都看出問題了,就更別說富公子這個曾經(jīng)一直混跡在社會中的人了。
短暫的思考過后,富公子長嘆一聲:“玩不過?。≌娴耐娌贿^??!說吧,什么要求?我認(rèn)栽了!”
看著富公子的反應(yīng),胭脂和伶月有些失神,但很快緩了過來。
胭脂有些意外地說道:“這么快就認(rèn)輸了?不是錢家人的作風(fēng)??!”
富公子臉一黑:“錢家是錢家,我是我,請不要把我們混為一談!東西還沒有到你們手里,所以最好別用勝利者的姿態(tài)來跟我說話!大不了真的翻臉了,我認(rèn)命,你們認(rèn)栽!誰的事情都別想辦成。”
富公子的語氣很重,重的令胭脂變了幾次臉色,最終還是換上了一副心平氣和的樣子。
“沒必要裝了!直接說條件!”富公子一臉不耐煩的說道。
以前說的條件,運作起來有些不夠,所以得在這個基礎(chǔ)上再加兩成,事成后的好處仍然是五五分,能接受么?
富公子思考了一下,然后微微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伶月。
胭脂輕輕地?fù)u了搖頭。
富公子皺眉:“事成后,我可以少分一成?!?br/> 胭脂還是搖了搖頭。
“你們,別太過分了!”富公子生氣了。
“不,你沒明白我的意思!”胭脂平靜的解釋道:“伶月的事情,和這些條件沒關(guān)系?!?br/> “你有你的底線,同樣我也有我的底線!我們的底線就是靈脂閣走出去的妹妹,不可能回來!你懂么?”
富公子向后一靠,單手耷拉在椅子背上,聽著胭脂不容置疑的話,眼神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