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信息后的東方玄眉頭緊皺,百思不得其解。
本來,東方緣一臉欣喜地告訴自己東方問天對此次納新的安排后,東方玄瞬間看破了其中的小把戲。
東方緣只看到了其中的機會,所以帶來了幾瓶珍貴的丹藥,想讓東方玄找個天賦較高的孩子脫下,就算拔苗助長,也得先救了罪脈再說。
東方緣只看到了其中的機會,而沒有看到更深處的絕望。
可東方玄是什么人?處于東方家族十脈最底層的他和最底層的人打了太多的交道,這么多年,眉毛都空了,他能看不懂其中的用意?
想要有活路,必須將罪脈綁在東方問天率領的主脈的戰(zhàn)車上,而且是他要你生你便能生,他要你死你就只能去死的那種!
若是妥協,他愧對無數罪脈的先輩的努力,若是不妥協,他就成為了葬送罪脈的罪人。
這本就是一個兩難的抉擇!但為了罪脈的未來,他必須當這個罪人!這是一道單選題,沒有其余答案可以填寫。
這么多年,他是第一次看走眼了,這個問字輩的族長,很不簡單!
可就在他做出決定的那一瞬間,傳遞來的信息又讓他有些拿不準東方問天的意思了。
罪脈已經被逼上絕路,你主脈在不放棄任何利益的情況下,既可以收復罪脈,又不會得罪另外幾脈,可謂是好處占盡,結果到了臨門一腳,自己主動放棄了?
這算什么?自己應不應該相信他?
東方玄陷入深深地思考中,徹夜未眠。
另一邊,塵兒做完簡單的登記后,被那位年輕第一帶到了一間特別寬敞的屋子里,屋子中放了有一百多張床鋪,上面只有簡單的被褥。
這一百多張床鋪約有半數被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占據了,塵兒也沒和那些人有過多的交流,選了最里面一處靠近窗戶的地方躺下了。
可能由于太靠里,附近只有一個小男孩,大約七八歲左右,又瘦又黑,看塵兒過來后,憋了一眼就轉過了頭。
夜里,孩子們或輕輕地打著鼾,或同臨鋪的人小聲聊著天,或獨自的思考著不大的人生,憧憬著未知的明天。
塵兒枕頭被撇在一旁,雙手疊起來放在頭下,看著窗外璀璨的星星,思緒又飄向了遠方。
在不知道哪里的遠方,有妖兒等待著自己去救,還有千山萬水等著自己去經歷。
自己臨行前,家里的精壯老頭曾說過,那些千山萬水沒有自己走過,會不壯麗的!可自己出來后,還沒壯麗呢,就開始迷茫了。
未來的路,還不知道在哪里呢??!
“妖兒姐,你在哪兒?。俊眽m兒小聲嘀咕道。
這時候,房間的大門再次被打開,燈被點亮。幾個身穿統一著裝,大些的少年走了進來。
“我們是東方家族的內門弟子,以后會全權負責你們從現在到選拔時期的各種事物,今天特地過來教一教你們入東方家的規(guī)矩,免得落選了都不知道為什么!”其中一個少年滿臉傲氣地說道。
“進了東方家的門,并不一定代表你就一定會成為東方家的人,有些事情,是需要注意的!第一條,就是見到高等級弟子要主動問好!”
“師兄好!”有一些機靈的孩子已經開始行動了。
剛才還滿臉傲氣地少年瞬間感覺有些飄飄然,本就昂著的頭又昂起幾分。
“第二條,要明白身外物終是身外物,遠沒有穩(wěn)定的地位來的實在!”
剛才帶頭的幾個機靈的孩子又明白了少年的意思,從旁邊的背包里窸窸窣窣地掏出了一些財物獻給了那些弟子。
那些弟子也算是有備而來,直接有人就掏出了口袋,看也不看是什么東西,就一股腦地放了進去。
見有人帶頭,周圍的孩子們紛紛效仿,一聲聲師兄叫的那幾位弟子紅光滿面,一件件東西裝入口袋。
而那些弟子好像怕距離遠些的孩子聽不清自己說什么一樣,提著口袋開始往屋子里慢慢走去。
中間有幾個孩子不愿交出身上的財物,那些弟子就在幾個孩子處多停留一會兒,聲音也變得冷淡,話語中也滿是威脅。
最后那幾個孩子迫于壓力不得不選擇妥協。
終于,走到了最里面塵兒躺的床鋪旁,那名弟子瞅了一眼只是呆呆的盯著窗外,完全沒有在聽自己說話的塵兒,臉上閃過一絲不滿。
然后又用冰冷的語氣大聲說道:“你們一定要記住了,若是有高等弟子同你們說話,千萬不可以走私!”
伸手指了指塵兒,又說:“就像這位!當我給你們講解注意事項的時候,竟然只顧著看星星,過段時間的選拔基本就沒戲了!如果這樣,不妨早些回家,莫要耽誤了雙方的時間?!?br/> “呱噪!”塵兒喃喃了一句。
“你說什么?”那名弟子沒有聽清,回問了一句。
塵兒立刻換上了一臉諂媚的笑意,把自己手上的戒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說道:“我是說師兄看這個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