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雖已貴為少妃,可是少帝的心中只有荋鳶,絲毫沒有我的位置,怎能沒有憂思呢?”她的聲音也很憂傷,令人憐惜。
“姑娘聰慧,向來最能討人歡心,又何愁得不到少帝的心呢?”
“我也不知這是為何,少帝也不知道中了荋鳶什么魅術(shù)?!闭f起來,她心里又有些恨恨的,巴不得荋鳶早點去死才好。
那女子略一沉思,“嬛娘來煙池前,夫人讓我轉(zhuǎn)告姑娘一件事情?!?br/> “何事?”雨杉有些不耐煩,除了和能博取少帝歡心的事情以外,她都提不起興趣。
“峰主和夫人擔(dān)心姑娘在煙池的處境,也知道那個荋鳶對姑娘的威脅,所以暗中在煙池外不遠(yuǎn)處的樹林里埋伏了一批親兵。夫人還弄來荋鳶的畫像,給他們看過,讓他們借機(jī)行事,助姑娘除掉荋鳶?!?br/> “哦~”聽到這,荋鳶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那批兵現(xiàn)在何處?父親和母親怎么不早派人來說一聲?!?br/> “峰主和夫人原想這是觸犯仙法的,姑娘不知情也安全一些,可是如今發(fā)生了意外?!?br/> 雨杉皺了皺眉頭,“什么意外?”
“那些親兵埋伏在樹林里,沒想到看見荋鳶一個人偷偷出了煙池,就動手殺了她,回來的人確定她已經(jīng)死了。可是峰主和夫人又聽說如今煙池里還有一個荋鳶,疑惑不已,才讓嬛娘來告訴姑娘。”
“什么?”雨杉驚地坐了起來,“什么時候的事情?”
“已經(jīng)有一段日子了?!?br/> 隨著嬛娘話音起伏的,還有雨杉的心。仔細(xì)回想起來,近來的荋鳶確實和以往有所不同。
以前的荋鳶,心直口快,她曾經(jīng)找她談過,提出條件勸她離開少帝,她卻說自己真愛斬溪,無論前面有多少挫折都不會離開,如今怎么會移情別戀孜須呢?
以前的荋鳶,不懂規(guī)矩,直言不諱,對她更是惡言相向。如今,她雖被貶為仙婢,卻更像是一只蟄伏的猛獸,隨時會咬她一口。
“這個荋鳶,是假冒的。”雨杉一字一字地說出這句話,連嬛娘都有些驚恐。
房間里的氣氛有些奇怪,雨杉的神情更是多變。沒一會兒,她起身跑到桌子前,拿起一只杯子,盯著看了幾秒,隨即把它捏碎,丟到地上。
“荋鳶,我一直以為你是我的最大敵人,原來你像這個杯子一樣,已經(jīng)碎了。那么那個冒牌貨,我還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呢?”
“姑娘,您這是打算揭穿她嗎?”
“不!”雨杉想了想,如果就這么去揭穿她,少帝一定會懷疑到我身上,不如找個機(jī)會,既能揭穿她的身份,又能把荋鳶的死栽贓給她。
想著想著,她又大笑了起來。
和無遇一起商討如何重新布置煙池的兵防,結(jié)束已是深夜。孜須覺得有些頭暈站不穩(wěn),無遇見狀,趕緊扶了他一把。
“主上還好吧?”
孜須在椅子上坐下,顯得有些疲憊。
“我不明白,您廢了這么大的勁,想送那位姑娘離開,最后卻又留下她,不是白折騰了嗎?”
“白折騰了嗎?”是啊,他在烈日暴雨下跪了那么久,還被雷電擊中,讓原本受傷的身體雪上加霜,都是為了讓她離開??墒请m然沒能讓她離開,至少,他有了機(jī)會,一次得到她的機(jī)會?!坝袝r候,得與失,并不是能簡單衡量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