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手術(shù)室亮著燈,門外走廊燈光灰暗,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季南喬跌跌撞撞的跑來,秀發(fā)散亂不堪。
眼睛下方微微發(fā)青,眸子都變得無神。
“憶南。”
季南喬朝著靠在墻壁上發(fā)愣的男人跑去。
席憶南聞聲看去,大邁幾步,連忙接住季南喬。
“子沫怎么樣?!?br/>
季南喬緊緊的抓著他的手,眸子帶著慌亂,泛著淚光。
席憶南將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上,耐心輕聲的安撫著。
“會沒事的,相信子鳴,他一定會盡全力的。伯母我也已經(jīng)送回去了?!?br/>
季南喬環(huán)住席憶南的腰,無聲的抽泣著,滾燙的淚水落在席憶南的脖間。
“都是因為我。”
席憶南憐惜的親吻著她的頭頂。
“別瞎想,沒事了,沒事了?!?br/>
“咔噠?!?br/>
燈滅了,手術(shù)室的門打開。
穿著手術(shù)服的江子鳴走出來,摘下口罩,疲倦的臉龐松了口氣。
季南喬松開手,連忙朝江子鳴走去。
“子沫沒事吧,嗯?”
江子鳴表情難看的搖搖頭。
季南喬眼雙腿發(fā)軟,被席憶南扶著才沒摔下去。
席憶南蹙眉,“說話,到底怎么樣?!?br/>
江子鳴嘆口氣,“沒事,沒有傷到要害,修養(yǎng)一段時間就好了?!?br/>
季南喬心中的石頭落地,整個人軟的趴在席憶南身上。
席憶南將她橫打抱起,看著江子鳴。
“有空病房嗎?”
“跟我來?!?br/>
席憶南將季南喬放到病床上,手還沒抽開就被季南喬抓住。
漆黑的眸子看著他,“別走,我怕?!?br/>
席憶南順勢坐在床邊,輕柔的摸著她的發(fā)絲,
“我不走。”
季南喬從枕頭上離開,靠到席憶南腿上,十指握著他的手,手心冒著熱汗。
“本來是我的事情,現(xiàn)在又牽連到子沫,我真的好對不起她?!?br/>
“因為子沫也想保護你啊。你呢,就好好休息,不然子沫看見你精神狀態(tài)不好,她也會難受的?!?br/>
季南喬點點頭,抬起小臉看他。
“那岑嶼森怎么樣了。”
“子沫讓我不要殺他,放了?!毕瘧浤瞎瘟讼滤谋亲?,“不用再擔心了,沈姨已經(jīng)把那本實驗筆記當眾銷毀了,他們也該死心了?!?br/>
...
黑暗狹仄的房間,岑嶼森身陷在沙發(fā)里,深藍的眸子空洞渙散。
周遭灑落一地酒瓶和他從未沾過的香煙頭。
他只記得一句話,
“子沫叫我不要殺你?!?br/>
“呵,蠢女人?!?br/>
岑嶼森的嘴角一絲一絲的扯起,牽強難看。
“咚咚?!?br/>
“少爺,老爺子讓我們速回岑氏?!?br/>
岑嶼森的眼眸頃刻變得冷冽,唇抿的直直的,陰沉無比。
...
江子沫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在夢里岑嶼森竟然會笑,還笑得很溫柔,不似平常一樣陰冷的笑。
他穿著白色襯衫,手捧著一大把向日葵,側(cè)眼低眸對著秋千上的女人淺笑晏晏。
她站在離兩人不遠處,想要叫岑嶼森的名字,可是喉嚨發(fā)不出一絲聲音。
突然颶風吹來,天雷滾滾,眼前的美景變成噩夢。
天地一片黑暗,黑色的荊棘藤曼從土壤里破土而出,越長越高大,直到?jīng)_破云層。
岑嶼森抓過身來,銳利陰鷙的眸子看著她,將手中的向日葵撕碎。
和黑色荊棘一起朝她奔涌過來。
“啊,嘶~”
江子沫從夢中驚醒,由于幅度太大,扯到了傷口。
江母連忙放下手中的飯盒,哎呦喂的跑過來。
“沒事吧,小心點,你這背后還有傷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