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ok結(jié)束之后單獨跟著小木曾雪菜同進了晚餐,因為她的父親會在出站口位置接她的緣故,所以村上休只是目送著她踏進電車,隨后就轉(zhuǎn)身走向另一邊自己需要搭乘的班次,等回到家中的時間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半。
洗完澡的村上休坐在落地窗的內(nèi)側(cè)躺椅上,手中拿著開口的罐裝啤酒。
霓虹的服務(wù)精神令人敬佩,那個看上去很死板臉上沒有生氣的男性店員,連購買幾罐啤酒都需要他提供年齡證明,喋喋不休的姿態(tài)充斥著成年人的說教姿態(tài),不得不說很有社會人員的底線和堅持。
然后村上休沒理他出門換了一家便利店,這次的收銀員是個女孩子,他笑了笑,用顏值和鳥束零太的手機號得愿以償。
目光望向窗外的燈火通明。
思緒有些繁雜,細長蜿蜒的交錯街道在有些茫然的注視下像是變?yōu)榱巳梭w中的經(jīng)絡(luò)血管,那些行駛著的汽車則是化為了大小不一的細胞在其中奔流。
那種熱鬧的、富有生命力的尋常景象,在心緒變化的情況下,帶來了于平常全然不一致的全新感受。
“呼……”
沒有開燈的屋內(nèi)傳出村上休的悠長嘆息,喝完的啤酒罐子被放置在地面,他起身走向茶幾的位置,路燈余光將他的影子鋪設(shè)在地板上,朦朧微弱。
重新坐下。
下午的對話過程依舊在村上休的腦海里歷歷在目。
關(guān)心友人的助攻對象誠懇真切的語調(diào)不似作偽,再結(jié)合上他自己對于小木曾雪菜的一些觀察和了解,他選擇相信這個說辭。
同對方約定不告訴小木曾雪菜這件事,可在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真相后,村上休的心里多少會有些動搖,也多少會流露出一些不自然的神態(tài),視線偶爾還是會以一種不受控制的方式落在小木曾雪菜的身上。
那種飽含熱度和怪怪感覺的視線讓小木曾雪菜整個飯局間都坐立難安,一度以為自己的穿著或者打扮出現(xiàn)了什么不合適的地方,中途甚至還去了衛(wèi)生間兩趟對著鏡子反復(fù)確認。
村上休在回來的路上就在思考自己的不太明朗的心情,然后也得出了結(jié)論。
可能這種前后不一的情緒轉(zhuǎn)變源自于知曉了“被喜歡著”的事實后,所產(chǎn)生的心緒變化。
原本以為小木曾雪菜心有所屬,他自己只是個補備的替用品,是原先物件破碎損壞或者售罄停銷的第二選擇。
但事實上卻并非如此,那只是自己先入為主一廂情愿所產(chǎn)生的想法。
小木曾雪菜的目標思路很明確。
自始至終都是自己一人,也只有自己一人,視線從來沒有偏移過哪怕一會會的功夫。
她知道自己的狼王性格本質(zhì),卻還一直癡心不改的在不遠的位置注視著自己,體貼的保持著距離,小心的創(chuàng)造機會,不會表露出那種強烈到必須讓人直視的感情,亦不會做出那種會使得自己有所為難的行動。
忠誠的,審時度勢的,用含蓄的、如同點滴石穿一般的堅持,期盼以此融化自己的心,希望有朝一日能讓自己注意到,她才是那個一直待在身邊的人。
村上休腦補出了被放置冷漠的年輕人-妻、倚靠在門沿對著花心丈夫翹首以盼的圖畫,畫的主題是無條件的縱容與寬解。
那個在學園祭登臺后備受人追捧和敬仰的高嶺之花,在自己身邊卑微到了塵土里。
但即便是如此,璀璨絢爛的光彩寶石也甘之若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