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與青樓歌妓的愛情故事,前隋時期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坊間流傳甚廣,到了宋時已經(jīng)衍生至巔峰,奉旨填詞柳三變,終其一生都不能出仕為官,索性積年累月的廝混于青樓與勾欄之間,一首首艷詞,不知成全了多少花魁娘子。
因此,關于青樓,薛牧只知道柳永一人,畢竟,高中課本中收錄了很多這家伙寫的詩詞,經(jīng)常在課上開車的語文老師談及他時,說:柳永是所有男人羨慕的對象——
此人死在名妓趙香香家中,很快,消息便傳遍了京城里的青樓酒肆,全城的歌姬為了表達哀悼之情,拒絕接待客人,并且關門歇業(yè),穿上一襲素縞,為其奔喪。
不僅如此,就連柳永的葬資都是姑娘們湊出來的,一代名妓謝玉英以妻子的名義,身披重孝,扶棺前行,而街角,無數(shù)佳人垂淚。
那時候,薛牧心中便想,若有朝一日能來到古代,一定要恣意人生。
什么醒掌天下權,難度實在太大,稍微了解初唐歷史的人都知道,民心向李。
如果薛牧沒記錯的話,天皇李治馭龍賓天之后,名垂千古的大周女皇武則天,將會以一介女身臨御天下,鎮(zhèn)壓李氏諸王得無人敢反抗。
可是,等到了晚年,她卻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最信任、一手提拔的宰輔們,依舊思慕唐恩——
狄仁杰勸其重立李氏血脈為太子,張柬之更是四處奔走,秘密聯(lián)絡李唐老臣,率兵發(fā)動了神龍政變,一代傳奇女皇武曌被迫移居上陽宮,同年病逝于仙居殿。
正因為如此,知曉未來大勢的薛牧并沒有野心去改天換地,即便有這種想法,也沒有實力,他只想融入時代大潮,做個閑散的世家子弟。
此情此景,不就是他曾經(jīng)所追求的東西嗎?
美貌歌姬、胡旋舞、金樽清酒,在酒意的熏陶下,薛牧心中無限激蕩,頗有種指點江山的心境:柳永太窮了,既無萬貫資財,又無顯貴的家勢可以依仗,正統(tǒng)君子們對他嗤之以鼻,而自己的處境與之相比,簡直不能一概而論。
王勃是吾友,右監(jiān)門長史是吾兄,不過舞象之年便被提拔為主事官,更是被主考官明示,明年春闈必然能名列進士榜。
此刻,薛牧內(nèi)心激蕩,一反常態(tài),當即賦詩一首:“春木花株繞戶飛,王孫尋勝引塵衣。洞中仙子多情態(tài),留住薛郎不放歸?!?br/> 意思極為簡單,名動長安的鄭都知看上自己了,不肯放他回去,非要倒貼,讓其留宿。
酒意翻涌之間,眾游俠竟然吹起了口哨,平日里不茍言笑的禁軍士卒也拍案而笑。
見狀,花魁娘子依偎到薛牧懷中,雙頰微紅,臉上帶著嬌羞的笑意。
“誰要留郎君?莫亂道。”
沒想到,她竟然耍起了小脾氣,趁兩人目光交接時,抬起凝脂如玉的纖手,揉捏薛牧腰間軟肉。
眾目睽睽之下,這個還算隱秘的小舉動自然是被盡收眼底,客人們心中羨慕的同時,又掀起一陣喧鬧。
鄭娘子的都知之名,并非自封,而是經(jīng)過長安無數(shù)藝伎和文人儒士的一致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