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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敵對我俯首稱臣[快穿] 52

謝嫵焆捧著macbook坐到她旁邊,筆記本液晶屏幕上正播放著一段電影片段。
  
  “你系唔系中意我???”
  臺詞聲音傳過來,許知纖聽到,哂笑,謝嫵焆這是什么意思哦?
  
  “在看什么?”她便問,電影里好像還下雨了,嘩啦啦的響,跟有一句:
  “你有說要帶我回家嗎?!?br/>  低啞的男人聲音,是純正的普通話。
  
  “許茹霜主演電影《舞女》的cut。”謝嫵焆捏起玻璃杯喝了口牛奶,輕聲回答。
  許茹霜是白羊獎的獲得者,二十歲那年憑借電影《舞女》一舉成名,也創(chuàng)下最年輕得獎者的記錄,至今無人超越。
  
  許知纖唔了一聲,和她一樣姓許,倒是挺湊巧的。
  腦袋湊過去看,許茹霜飾演的舞女角色正把身上意亂情迷的男人掀翻床下,又用破冰錐刺穿他的頭顱。
  
  很假的番茄色液體濺了三尺多高。
  “看這么刺激?”許知纖打了個哆嗦,抱臂搓了搓胳膊。
  
  謝嫵焆沒應聲,反而合上電腦,側過身,提出了另一問題:“我在想秦伊一對范希月懷抱的到底是哪種感情。”
  
  “我相信秦伊一對范希月肯定是有愛的,不然她的潛意識選擇絕對不會是范希月。而矛盾感情的產生原因無外乎是兩人立場不同,一位的父親和侵略者做朋友,另一位又是盟會的先鋒?!痹S知纖撿起劇本邊看邊講。
  
  “可在最后,秦伊一將范司令一槍斃命,所以‘愛’這一字,于二人來講,就難說出口承認?!?br/>  “她們是在錯的時代遇上了錯的人?!?br/>  
  “……我現在要說一件錯事,你愿不愿意聽。”謝嫵焆微低頭,揉著睡裙裙角,不知所措地開口。
  錯不是指事情本身錯誤,而是這件事講出來之后會造成難以想象的結果。
  因為對于許知纖來講,是一件很不容易接受的事情。
  
  “你媽媽的名字叫許茹霜?!?br/>  “許茹霜的丈夫叫徐毅。”
  驚雷消息在許知纖耳邊炸開。
  
  許知纖強裝鎮(zhèn)定,進入這個世界之后,還是第一次清楚聽見生身父母的姓名。
  她睫毛輕顫,床頭燈芯噼啪響一聲。
  
  謝嫵焆繼續(xù)往下介紹——
  
  ·
  
  許茹霜是滬圈的名人。十八歲歌星出道,十九歲演戲出名,二十歲徹底成名,成名后便跑去香港演電影。
  舊情人是上海名導,但結婚對象卻是香港的徐毅。
  
  徐毅當時擔任最高行的首席法官。
  
  一九六幾年,香港第二大的幫派是徐家的煌嗥,由徐毅叔公徐馳一手創(chuàng)辦。
  
  徐馳對第一黑幫義安的地位覬覦已久,它幾乎壟斷了港界的毒品、高.利貸交易,控制著面積巨大到難以想象的地下賭場,同時插手一半娛樂圈事務。
  
  他籌謀已久,一桌白紙扇為其支招,之后撞上良機——義安成員多分配去碼頭取貨,來了一批“新貨”,需保證交易萬無一失。
  徐馳領著幾名雙花紅棍,外加數十馬仔,人手兩把sa361沖鋒.槍,腰間挎根粗鐵棍,開八輛防彈車闖入管理寬松的地下賭場,義安大佬的妻兒全聚在賭場vvip房間內,沖鋒.槍掃下一片尸體。
  ——碼頭也派了一批人埋伏,對方接頭人亦被收買。
  義安大佬落入水中,搜尋三天未見尸體。
  
  翌日,新聞版頭“義安煌嗥血拼”,“香港第一黑幫名號改弦易主”飄滿大街小巷。
  “先生,買報嗎?三角錢一份!”徐馳接過報紙,玉制煙嘴咬出脆音。天上雪片似的報紙在飄。
  
  自此,義安跌落神壇,徐馳戴黑墨鏡穿黑西裝,大佬扮相,從文武廟逛到寸土寸金的市中心。
  倒也沒將義安剩余部分人怎么樣,還問他們要不要做自己幫會會員。
  
  在煌嗥掙到黑幫龍首后的第三年,徐毅陪同妻子許茹霜驅車前往太平山頂游玩。
  特意繞開芬梨道,從白加道一路開過去。
  
  下來路上,半道撞上卡車和一輛黑色轎車追尾事故,轎車車主約莫是什么有頭有臉的人物,處理這事的警司吩咐警員封了路。
  無奈,改道芬梨道。
  
  “芬梨”同音“分離”,不是好意思,徐毅猶豫了一下,車后座抱著女兒逗弄的許茹霜見狀便笑:
  “我們都是讀大學出來的,懂科學,還搞這一套迷信的?”
  
  徐毅向來疼老婆,聽老婆話,聞言一笑,駛上了芬梨道。
  
  頭頂纜車穿行,睥睨遠處維多利亞港。
  車上儂軟吳語配威風粵語——是夫妻倆的調笑聲。
  
  行至半途,山坡石塊滾落,截住去路。
  接著十幾號人拿著沖鋒.槍掃下來,所幸是改裝車,防彈玻璃,防彈外殼,只有輪胎中彈。
  
  有人聰明,轉掃后面的油箱蓋。
  徐毅跟在徐馳身邊也見過大大小小驚險場面,他很快冷靜下來,屈著身子借車的掩護,護住妻兒樹木蔭蔽的山坡下走。
  
  天空適時變陰,落下雨。
  
  顯然是仇人找上門來了。徐毅早就勸過徐馳,不要留下義安的會員,他偏不聽,有一后生仔落在外頭,蟄伏許久,想來專程找他們以命抵命。
  
  山下也有人蹲守,昔日義安老大瘸一條腿,拄著拐,領一群金牌打手。
  
  “你沒死?”徐毅原本攙著妻子,見狀立馬整個人擋在妻兒前面。
  “我是很欣賞許小姐演技的,我放她一命,也放你女兒的性命,只要你將徐馳的項上人頭取來給我。”義安大佬伸出三根手指,限定三日的時長。
  
  徐毅拭去面上的雨水,緩慢道:“等我三天?!?br/>  
  三天一過,徐毅秘密安排上妻女坐船駛離香港島。
  之后,又用槍|頭抵住下顎,跪在叔公無首尸體面前,泣血立誓。
  
  ——香港黑幫再一次大洗牌。
  
  ·
  
  許知纖抬起頭:“我媽更名,也為我改姓。我們算是徹底與過去告別了。”
  
  “我媽瞞我這么多的事情,二十幾年的苦痛全攢在心底。當年那事令她徹底告別演藝圈,甚至在我邁入娛樂圈的時候也未曾有說一句話?!彼嘀~角,有些苦澀。
  
  “道賀、規(guī)勸,全部沒有?!痹鞅瘋那榫w快吞噬整顆心臟。
  
  謝嫵焆沉默,把溫牛奶塞到許知纖掌心里。
  
  “其實,她也是想讓我不知道為好。可我已然是個成年人了,有知道的權利。更何況事情是我拜托你查的,”溫熱的掌心覆在謝嫵焆欲要抽回的掌心上,“這哪里談得上是一件錯事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