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健醫(yī)院。
據(jù)說墨魚卷抽搐了。
據(jù)說墨魚卷抗生素排異了。
據(jù)說墨魚卷喉嚨發(fā)炎湯水都散了。
據(jù)說科室主任們都拋家舍妻隨時候命了。
這一切都拜獅子身上的寄生蟲所賜。
更確切地說,這一切都拜小祖宗所賜!
所以小祖宗你必須負責把墨魚卷救活了。
仁冬一路上簡明扼要地表達了以上意思。
林六六心里擔憂極了,恨不得一秒飛到他面前。
特護病房門口,齊刷刷兩排醫(yī)生護士低頭沉默,叫了一聲“小祖宗好”。
這排場……搞什么?
林六六急切地問道:“誰是主治醫(yī)師?墨沉皓他怎么樣了?”
一個看起來特有權(quán)威的老醫(yī)生恭敬地說道:“回小祖宗的話,是我,我叫鄭國渠,墨總他現(xiàn)在拒絕就醫(yī),一心求死,我這一身醫(yī)術(shù)毫無用處,心病還須心藥醫(yī),放眼整個天下,也只有小祖宗您可以救他?!?br/> “這么嚴重?”
林六六蛾眉微蹙,推開病房的門,走進去。
病房里十分凌亂。
病歷本被胡亂地扔在地上。
病床上的被子也被某人蹬在地上。
鹽水瓶子吊掛在架子上,針管在半空中搖晃,藥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墨沉皓側(cè)臥在病床上,面朝里面,看不見他的表情。
林六六悄悄走進去,探過腦袋去看他,見他雙眼緊閉,呼吸急促,臉上滿是疹子。
看情況好像真的挺嚴重。
他是她的0號男神呀,她怎么可以把他折磨成這樣?
好一陣心疼。
她上前輕輕喚了一聲:“墨魚卷。”
“嗯?!?br/> 他微微睜開眼睛,擠出一絲慘淡的笑容。
“要不要我替你把針管扎上?”
“你會嗎?”
“當然會啦,我經(jīng)常給我家菠蘿扎針?!?br/> “你家菠蘿,是誰呀?”
“一只小猴子,做實驗用的。”
墨沉皓心下駭然,你……竟然把我當小白鼠?
不等他拒絕,林六六就去水槽邊仔細地清洗了一下雙手,回過頭來拿起針頭,要給他扎針。
他閉上雙眼。
“死就死吧,反正活著也是要被你氣死的。”
她輕輕一笑,“這么委屈?那好,我一針扎死你。”
他手一抽,又被她強拉過去,拽著不放,然后拍了拍手腕上的經(jīng)絡(luò)。
墨沉皓表情痛苦地等待她的虐待。
不過,一針下去,他幾乎都沒有感覺到痛。
沒想到她的手法這么輕柔。
而且特別嫻熟,三兩下就處理好了。
接著身上蓋上了被子,感覺一絲重量,沒有那么空蕩蕩了。
渾身被一股溫暖包圍,心里也開始蘇暖起來。
呵呵,被人照顧的感覺真好。
忽而他感覺額頭上微涼,她居然主動送上了一個輕吻。
呀呀呀,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卷卷,要快點好起來哦?!?br/> 卷卷?她叫我卷卷?
而且聲音那么溫和輕柔,就像在呵護一只受傷的小動物。
還以為她只會狠毒狂暴,這小天使的樣子多惹人喜愛!
如果他的小祖宗可以天天這樣,他愿意天天生病。
真羨慕她的那只小猴子菠蘿……
墨沉皓的心如一汪春日里鮮花初放的湖水,徹底融化了,漣漪蕩漾,流動著融融的愛意。
剛才還滿腔怒火發(fā)誓要復仇,只消一句話,一個吻,他就完完全全平靜了。
他抬頭看了一下墻上的鐘,現(xiàn)在差不多快22點了,演唱會應(yīng)該還沒有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