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霜一行人到了衙門,敲了鼓,上了公堂。
公堂上,雙方對質(zhì),各自陳詞。
那老太太介紹說自己夫家姓謝,躺在地上的尸體是她的兒子謝福貴,和她一同跪在地上的是她的兒媳婦謝劉氏,以及她的三個孫子。
謝老太說謝大寶當(dāng)天什么東西都沒有吃,只吃了墨雪樓的藥膳,之后沒多久就死了,不是墨雪樓的藥膳有問題是什么?
況且,她兒子身體一直很好,沒有什么病,也沒有什么殤,不可能是因?yàn)閯e的原因死的,一口咬定是墨雪樓藥膳的問題。
云小霜則說自己做的藥膳不可能有問題,那謝老太一面之詞不能取信于人,誰知道他們是不是自知命不久矣,所以故意買了墨雪樓的藥膳,人死后便把原因誣賴到藥膳上面。
更有可能,他們是直接往藥膳里面加了別的東西,導(dǎo)致吃死了人,然后就來碰瓷訛詐墨雪樓。
雙方各執(zhí)一詞,誰都有道理,誰又都沒有證據(jù)。
原本遇到這種事情,是必須要誰提出質(zhì)疑,誰就要拿出證據(jù)的,那謝老太說墨雪樓的藥膳害死了她兒子,就得拿出鐵一般的證據(jù)來,如果拿不出來,那么疑罪從無,等于墨雪樓和云小霜沒有任何罪,不然豈不是人人都能隨意誣陷冤枉他人?
只是,云小霜要的不僅僅是給自己訂不了罪,她知道百姓們最是膽小,而且最容易聽風(fēng)就是雨,一旦她拿不出證明自己無辜的證據(jù),那么那些百姓都會抱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想法,不再來墨雪樓買藥膳。
長此以往,墨雪樓的生意必然又會恢復(fù)到之前的冷清。
這也是那幕后主使之人沒有準(zhǔn)備證據(jù),就讓那謝老太一家來鬧事訛詐的原因。
公堂之上,云小霜和那謝老太一家對質(zhì)著,表面上誰也無法奈何誰,但實(shí)際上如果不能自證清白,云小霜就已經(jīng)輸了。
從這謝老太污蔑她的一瞬間,她就已經(jīng)輸了,畢竟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做酒樓生意最忌諱的就是沾惹上人命官司,被懷疑食物有問題。
為今之計(jì),只有請仵作開膛破肚,取出那死者的胃,看一看胃里殘留的藥膳到底有沒有問題。
但是想當(dāng)然的,這一請求不可能實(shí)現(xiàn),古人最信奉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那一套,認(rèn)為人死之后尸體被毀,靈魂就不能得到安息,甚至不能轉(zhuǎn)世投胎。
云小霜沒法,只得另想辦法,可想了半天,什么也沒有想出來。
最后,公堂之上,云小霜和墨雪樓沒有被定罪,那謝老太一家也毫發(fā)無傷,雙方都安然無恙的回了家。
但如同云小霜所料的一樣,盡管她沒有和定罪,消息傳出去的時(shí)候,還是沒有人再來墨雪樓買藥膳了,膽子再大的人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冒險(xiǎn)。
“真實(shí)豈有此理!氣死本姑娘了!”從公堂回到墨雪樓之后,爆脾氣的趙虹第一時(shí)間發(fā)作,下手拍的桌子砰砰作響。
“小虹,你不要拿桌子出氣,萬一拍壞了怎么辦?”云小雪制止了趙虹粗魯?shù)膭幼鳌?br/> 趙虹不悅道:“怎么可能?這可是上好的梨花木的桌子,就憑我一個不會功夫的小女子,怎么可能拍壞?”
“好吧,你拍吧,是我瞎擔(dān)心了?!痹菩⊙┢擦似沧?。
聽她說的勉強(qiáng),趙虹也不開心了,道:“本來就拍不壞,你這是看不起這桌子,還是太看得起我?”
“我都說了是我瞎擔(dān)心了,你怎么還說?”云小雪皺著眉頭,神情不滿。
“我……”
“好了都別吵了,都什么時(shí)候了你們兩個還有閑工夫吵架?”趙二嬸打斷了她們,煩躁的揉了揉腦袋。
云大川和趙二叔附和了一句,讓她們安靜點(diǎn)。
趙虹和云小雪對視一眼,自覺理虧,摸了摸鼻子,低下頭不再說話。
“姐姐,姐夫,你們說現(xiàn)在怎么辦?”云小雪看向云小霜和趙墨城。
這兩人回來后就一直沉默著,一個做深思狀,一個則表情平靜。
深思的那個是云小霜,平靜的那個是趙墨城。
云小霜抬頭看一眼趙墨城,就知道他沒把這件事當(dāng)回事,于是問道:“你可有主意?”
趙墨城點(diǎn)頭:“抓了姓徐的,威脅他停手?!?br/> “這主意……嗯,簡單、粗暴,不愧是你。”云小霜覺得好笑。
“嗯?不行?”趙墨城挑了挑眉,“那還有別的辦法,不過小事一樁。”
“也不是不行,只是我說了,這件事我想自己解決?!痹菩∷獡u了搖頭,解釋道,“墨雪樓是我一手建立的,是我的心血,我想自己解決它遇到的所有麻煩和困難,這樣才有成就感。”
頓了頓,頑皮的吐了吐舌頭,笑道:“況且,如果事事都要你出面,我豈不是就成了廢物?那樣根本沒法鍛煉我的個人能力,想把墨雪樓做大,分店開遍全天下的心愿也就可以趁早歇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