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稱呼夏生為小兄弟,可事實上,如今的他也還不到二十歲而已。
????說起來也是奇怪,墨淵的這副作態(tài)落在夏生的眼中,并不會覺得對方故作老成,或者令人生厭,反而令他開懷大笑。
????或許這便是緣分,便是所謂的氣場相投。
????雖然這位煙雨樓的大老板未免有點太過自戀了些,但總的來說,是一個有趣的人。
????可同樣的一幕在畢慶文看來,就完全是另外一種感覺了。
????原來這位年輕的公子哥兒便是此處十七座花樓、五座賭坊、三家拍賣行背后的大東家?
????而對方看起來竟然如此年輕!
????在不到二十歲的年紀(jì),其手中所握的財富已經(jīng)無以估量了!
????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能與善堂分庭抗禮,別的不說,至少在這里,便連善堂的手也伸不進來!
????畢慶文本身就是羊城善堂的執(zhí)事,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善堂財力、勢力的可怕,單就商業(yè)版圖上來說,即便用一手遮天來形容也毫不夸張。
????而這個墨淵竟然能夠跟善堂搶飯吃,可見此人也的的確確是個人物。
????一時間,畢慶文不禁有些感慨,這個世界究竟是怎么了,就如同是一夜之間,突然冒出來了這么多的青年才俊。
????夏生就不說了,如今才十六歲的年紀(jì),已然成為了一名武將境強者,貴為善堂客卿,不論從個人實力,還是身份地位上來說,都令人羨艷不已。
????而如今,又來了個墨淵?
????相比之下,畢慶文頓時覺得自己這二三十年的時間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畢慶文在這邊自慚形穢,另外一邊,夏生與墨淵卻是在把酒言歡,但冥冥之中,雙方似乎極有默契,夏生不再問墨淵關(guān)于生意上的事,墨淵也未曾打聽夏生的家世背景。
????兩人只談風(fēng)月,不說其他。
????場面倒是顯得極為融洽。
????不多時,畢慶文突然從酒桌邊站了起來,打斷了夏生與墨淵的笑談,低聲道:“夏公子,我家……少爺?shù)搅??!?br/>
????夏生聞言抬起頭來,朝煙雨樓的大門口望去,卻并未見到秦嫣的影子,不禁滿目狐疑。
????畢慶文頓時笑著對墨淵問道:“墨公子,不知是否有一位姓秦的少爺在您這兒訂了雅間?”
????墨淵一愣,隨即招手叫來一位小廝,問了兩句,當(dāng)下點點頭道:“不錯,在二樓的紅鸞閣,怎么,這位秦少爺是兩位的朋友嗎?不如叫他一起下來坐坐?”
????畢慶文趕緊擺擺手:“這倒是不必了,勞煩墨公子叫人帶我們上去便好。”
????聞言,墨淵頓時滿臉惋惜,對夏生道:“原來你們約了朋友談事,看來今日無法長敘了,改日若是有空,一定要常來玩兒啊?!?br/>
????頓了頓,墨淵又頗為體貼地問了一句:“對了,要不要我把咱們煙雨樓的花魁叫過去給你們彈一曲?”
????夏生站起身來,笑道:“下次吧,我那個朋友……不好女色?!?br/>
????墨淵當(dāng)即瞪大了眼睛,心中冒起一陣惡寒,連看著夏生的目光也充滿了深意:“你們不會是打算在我這兒……”
????夏生哭笑不得地?fù)u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br/>
????“那就好,那就好……”墨淵不禁有些后怕地松了口氣,隨即轉(zhuǎn)頭對身邊的小廝說道:“你,帶兩位公子去紅鸞閣,今夜他們的花費,一應(yīng)免了。”
????“是。”
????青衣小廝畢恭畢敬地點點頭,隨即在前頭領(lǐng)著路,帶著夏生與畢慶文往煙雨樓的二樓行去。
????夏生拱手向墨淵道了別,轉(zhuǎn)過身來,這才對畢慶文低聲問道:“她什么時候來的?我怎么沒看到?”
????畢慶文頓時苦笑道:“大小姐畢竟是女兒身,來此處多有不便,這里的人眼睛可毒得很,就算是女扮男裝,又能瞞得住誰?別說是那位閱女無數(shù)的墨少爺了,恐怕連看門的小廝也糊弄不了,所以小姐并沒有從正門走,而是用別的辦法混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