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凡說出“我沒有任何鳥事,但我就是不留”的話,廚房里瞬間鴉雀無聲。
雷寧眼神琚傲地望了過來。
現(xiàn)在,兩人之間的地位是如此的不平等。
別看這小子前幾天蹦跶得歡,又是松鼠桂魚,又是油爆大蝦,還特么的古詩詞,其實這些東西都算個屁!
白冰只是來這兒瞎逛了一圈,世界版圖瞬間重新改寫。
我雷寧的能量,能滲入集團公司改革,還怕左右不了你郭小凡的命運?
他淡然說道:“郭小凡,加班加點苦練刀工,全力沖刺美食節(jié)比武,為集團爭取榮譽,這是上午會議上嚴總反復(fù)強調(diào)的話,難道你沒聽見?”
郭小凡眼皮也沒抬:“嚴總的話,難道能置勞動法于不顧?”
雷寧:“郭小凡,別忘了你還有一個月的試用期!”
郭小凡:“不勞你操心!”
丁二狗挺身而出,背著雙手就走到了郭小凡面前,仰著頭,居下臨高地盯著:
“小郭,別那么狂妄!”
郭小凡笑笑:“我根據(jù)勞動法來行事,這是狂妄嗎?”
“勞動法?哈哈。”丁二狗表示十分不屑,“我不跟你講法律,我只是提醒你,集團公司改革大旗已經(jīng)揮起,咱們酒店是改革的排頭兵,雷師兄是刀工小組組長,希望你清楚這一點?!?br/> “我不清楚?!惫》矒u搖頭,“小組長的官很大嗎?可以一腳踢掉勞動法嗎?”
和雷寧要好的一個小弟也走了過來:“小郭,這幾天你跟雷師兄有矛盾,這是我們看在眼里的……”
郭小凡斷然打斷了他的話:“請不要黑白顛倒,這矛盾是誰制造出來的?我有主動攻擊過誰,主動跟誰鬧矛盾嗎?”
見舊事重提,丁二狗熊熊怒火騰地升起:“郭小凡,這些矛盾難道還是我們制造出的咯?”
廚房里廚師默默轉(zhuǎn)身,咳,幾起事件的起因大家都看在眼里,一個剛進酒店的學(xué)徒,不是被再三相逼,又怎么可能主動挑事?
郭小凡不想跟這小子糾纏,默然預(yù)制著正餐前的輔料。
廚師長徒弟和夏元想打抱不平,也被他使了個眼神制止了。
雷寧開口了,聲音透著威嚴:“今天晚上的訓(xùn)練,其他廚師可以請假,郭小凡必須留下?!?br/> “為什么?”
這疑問,不是郭小凡發(fā)出的,而是廚師長詫異的聲音。
雷寧的語氣充滿了不容置疑:“郭小凡自進酒店以來,誰見過他展示過刀工?偶爾切幾個蔥姜,切得跟煙頭似地。他的基本功幾乎為零,我這是為了讓他盡快成長,所以必須加班加點訓(xùn)練!”
郭小凡無聲地笑了,刀工基本為零?哈哈,老子神廚系統(tǒng)中那么多失傳刀法,隨便拎個出來都足以將你小子剁成肉醬,只不過我現(xiàn)在忙于灶工,無暇去開發(fā)而已,怎么會認為我刀工為零?
廚師長冷冷地喝道:“放肆!你用什么人,作出什么決定,有經(jīng)過我同意嗎?”
雷寧根本沒再把廚師長放在眼里,自從前幾天兩人徹底撕破臉皮之后,這是兩人的第一次對話。
雷寧:“刀工組的事情,不用你管,管好你們灶工組就行。”
“咣當……!”
廚勺被廚師長惡狠狠地扔進鍋里,轉(zhuǎn)過身,老頭目露兇光:“雷寧,廚房是老子承包的,這兒的事老子哪樣管不著?”
雷寧針鋒相對:“抱歉,刀工組是根據(jù)集團改革要求成立的,既然我當了組長,我就要負責(zé)到底。也希望你不要過多插手!美食節(jié)這么多年,我們從獲過獎牌,你當廚師長有責(zé)任!還是管好你的灶工組,爭取拿個獎牌吧!”
廚師長完全被氣瘋了,抓起案板上一個裝滿配料的盤子,沒頭沒腦就砸了過去:
“我擦你姥姥!”
雷寧一閃身,盤子從他臉側(cè)呼嘯而過,他拿起廚勺揮舞著就沖了過來。
郭小凡扔掉手中活計,緊趕幾步,和廚師長徒弟、夏元一起,擋在了兩人中間,其他廚師也紛紛趕來。
這次若不擋駕,非血光四濺不可。
兩人對罵著,猶如兩只斗紅了眼的公雞。在眾人勸說下,連罵邊回歸各自灶臺。
餐廳服務(wù)員聽到廚房里鬧出恁大動靜,紛紛趕來看個究竟,見到居然是雷寧跟廚師長單挑,全嚇傻了。
此時的丁二狗沒有走,還呆在三號灶跟四號灶中間,冷眼盯著氣得吐血的廚師長,心說老王八蛋,就要滾蛋的人了,還這么囂張,還不把雷寧當回事?
他神氣活現(xiàn)地將了廚師長一軍:“老高,扔?xùn)|西就是你不對了,如果傷了雷寧,刀工組誰來負責(zé)?這個責(zé)任夠得上破壞集團改革了,你擔得起這個責(zé)任?”
老高?
好家伙,全廚房的人都震傻了。
丁二狗以前口口聲聲敬稱“廚師長”,今天改稱“老高”?
破壞集團改革?我靠,這就上綱上線了?
廚師長還沒開口,他的徒弟上前一把推開了丁二狗:“小子,滾一邊去!”
身材矮小的丁二狗被推出連打幾個趔趄,這才壓住陣腳,怒了:“你們師徒倆,這幾年在廚房里為所欲為,大家已經(jīng)忍得無法再忍了。今天雷寧哪兒做錯了?他要加班訓(xùn)練錯了嗎?他行使組長職責(zé)錯了嗎?老高拿東西砸他,他自衛(wèi)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