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芳聽著徐曉晴責備自己,更為惱怒。
“我罵她又怎樣?她是沒有家嗎?是流浪狗嗎?非要住到我們家算是幾個意思!是不是想賴在我們家不走!”
張玉芳平時也不是特別小氣的人,如果是徐曉晴的朋友,那在家里住上十天半個月,她也不會說什么。
可是,萌萌是趙凡的人。
張玉芳現(xiàn)在純粹是把自己對趙凡的不滿,發(fā)泄在萌萌的身上。
而且,在她眼里,趙凡是一個廢物,那趙凡的妹妹肯定也是廢物。
既然是廢物,那就會有一有二還有三。
只要讓她住在家里一次,就肯定會有第二次,甚至是無限次。
“媽,你太過分了,萌萌的養(yǎng)父今天不在家,趙凡擔心她一個人住在老菜場不安全,這才讓她來家里住一晚,就只是住一晚而已!”
徐曉晴說著話,伸手拉過萌萌的手,繼續(xù)怒視張玉芳道:“而且,我已經同意萌萌來我們家住,這別墅是我花錢買的,我有權利決定給誰住!”
徐曉晴的態(tài)度非常強硬。
她從來就不是唯父母之命的乖乖女,她分得清對錯,更有自己的行事原則。
萌萌此時心里已然是非常害怕,在她眼里,張玉芳跟母夜叉沒有區(qū)別,好在徐曉晴牽著她的手心里有著濃濃的溫度,能讓她害怕的情緒稍稍緩和幾分。
張玉芳瞪大雙眼,她萬萬沒想過徐曉晴居然會如此的兇她。
她吃驚,但更多的是惱怒。
“曉晴,我生你,養(yǎng)你,你居然跟我說這樣的話,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媽媽!”
張玉芳發(fā)瘋似的狂叫。
“我眼里當然你有這個媽媽,不然,你以為像你這樣蠻不講理的人,還能住在這里嗎?”徐曉晴也是毫不客氣。
她一想到昨晚在天豪酒店,徐國忠和張玉芳倆人在李賀面前畏畏縮縮的樣子,心里就忍不得氣憤。
當然,她現(xiàn)在對張玉芳所說也都是氣話,她不可能真的把張玉芳趕出去。
只不過,她的氣話卻被張玉芳當了真。
張玉芳頓時兩眼濕潤,一副委屈之極的模樣。
“好啊,我疼了你二十四年,你現(xiàn)在居然要這樣對我,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張玉芳再度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徐曉晴皺著眉頭,真不知道還能說什么,但心里或多或少是感到愧疚,畢竟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然而,張玉芳接下來的一句話,立即讓徐曉晴的愧疚情緒煙消云散。
“我自己養(yǎng)大的女兒,現(xiàn)在居然為了一個廢物,一只流浪狗,就要把我這個做媽媽的趕出家門,我真是造孽,我這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張玉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著自己的大腿,就跟哭喪一樣。
徐曉晴真是怒了,從沒想過自己的母親居然可以這么潑婦。
而此時,徐國忠在旁也坐不住了,他知道眼下的事態(tài)正在向著極其不好的方向發(fā)展。
“玉芳,你別再鬧了,趙凡也是我們的家人,既然是他妹妹,那也是我們的家人,來家里住一晚上又有什么關系,你干嘛要這樣吵吵鬧鬧?!毙靽艺f這句話的時候,即心虛,又害怕。
張玉芳只顧自己一個勁的發(fā)瘋撒潑,完全沒有注意過趙凡的臉色,但徐國忠看得很清楚,此時趙凡的眼中已經充滿殺氣。
所以他知道自己必須站出來阻止張玉芳,不然……后果難以想象。
“什么?徐國忠,你說得這還是人話嗎?趙廢物什么時候成我們徐家的人了,他配嗎?我養(yǎng)一條狗都比他配!”張玉芳大吼著。
一個徐曉晴向著趙凡就已經讓她受不了,現(xiàn)在徐國忠也把趙凡當家人看,這是要反了天??!
“玉芳,你真的夠了,我們一個家好好的,你干嘛非要鬧得雞犬不寧?!?br/> 徐國忠鎖緊眉頭,跟張玉芳說話的時候,眼皮子一直在眨。
他是在暗示張玉芳,可惜,張玉芳大腦充血,根本接受不到暗示,仍是只顧自己不爽,只顧自己發(fā)泄。
“我不管什么雞犬不寧,這個家里,有我沒他,有他沒我,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張玉芳喊著,臉上的神情真就是你死我亡的態(tài)度。
趙凡看著張玉芳如此,心里也是服氣了。
雖然早就料想過張玉芳會大叫大鬧,卻沒想到張玉芳可以把事態(tài)升華到家破人亡的邊緣。
他嘆一口氣,什么話也沒說,只從徐曉晴手里將萌萌牽回來。
即便他對張玉芳極度不爽,可他也不希望讓徐曉晴為難,故而,該離開的人肯定是他。
“曉晴,我?guī)让热ズ胃?,那里房間多,也舒適?!壁w凡說。
徐曉晴聽此,心間一陣絞痛。
她知道,以趙凡現(xiàn)在的身份地位,要滅徐家,幾乎就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她甚至可以換位思考,如果此時是她被張玉芳羞辱,她一定會報復,就如昨晚在天豪酒店,她會回擊徐鳳和李小雅的巴掌一樣。
可是,趙凡選擇了忍。
與過去一年多的時間里,他無數(shù)次的忍讓一樣
徐曉晴能想象到趙凡此刻內心的感受,心中對趙凡的愧疚越發(fā)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