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蕭聽了猛一拍頭:“嗨!瞧我這記性,方才一齊收到公主府來的紙信和我家公子的口信,差點忘了我家公子的口信了,紙信已經(jīng)給您了,公子的口信說,宮中也出大事了!?!?br/>
“大人出何事了?”金陵緊問。
“公、公子倒是沒出什么事,就就是太子妃娘娘她……”臨蕭半忍著不知如何開口。
原本聽到姬云墨無妨金陵還松了口氣,但臨蕭后半句話反而令她愈加不安:“太子妃如何了?”
“公子口信中也沒明說甚事,只是說太子妃娘娘情況不容樂觀,太子那邊也因為太子妃的事情已經(jīng)放棄爭權,讓您不必為處境憂心,只是公子念您與太子妃娘娘在夜郎時交情甚好,您若想進宮去的話……”
能令李鄞放棄爭位,又令姬云墨明知時下不太平還尊重她的決定,關于姬云清的事情一定非同小可。
金陵心中唯一關心的便是她腹中的胎兒,毫不猶豫道:“去??!”
“是,屬下這就去準備,公子有交代,周公主在混亂中已僥幸逃脫,吩咐屬下一路勢必低調(diào)小心,保證您的安全!”
臨蕭準備了百位精兵在暗處護著,自己身著普通家仆的衣著,偷偷打開府中側(cè)門,發(fā)現(xiàn)府外之前圍著太子的軍隊果然已經(jīng)撤走,剩下的都是自己人,這才敢?guī)Ы鹆瓿龈?br/>
金陵外身披著墨色披風,戴上帽兜,將整個人遮得嚴嚴實實,坐上臨蕭特意租用的藍轎。
待上了轎,金陵才突生一計,趕緊喚道:“臨蕭!可以幫我個忙嗎?”
能被貴胄這般客氣請求,倒是臨蕭人生中的第一次,心中對金陵的印象又好了幾分:“回小姐,自然是可以,您請說?!?br/>
“你幫我將太子妃突染怪病,情況驚險的消息快點放出去,特別是城外那一帶!”
“這是為何?”
“我擔憂她一個身懷有孕之人的情況不容樂觀定是與她胎兒有關,即便是有幸沒有關系,為了她腹中胎兒的安全也應該試一試?!?br/>
“恕在下愚鈍,李小姐這能試出什么?”
“自然是試試蘇隱知到底出京了否!”金陵堅毅道,手心盡是一把汗。
但愿這個賭注,能贏。
……
兩人快馬加鞭趕到皇宮殿外,遙遙見午門城樓外團團圍著摸約近萬人的軍人,而城門樓上正掛著一個如麻草般輕飄飄的人,由于距離太遠,金陵又不敢將轎簾掀得太開,還未將那人是男是女,面目如何看清,便被臨蕭駕著馬車直接走了側(cè)門進宮。
姬云清直接修養(yǎng)在慈寧宮,金陵趕到之時姬云墨已經(jīng)去太和殿應付等著宣召的文武百官,太后與周燕晚也已經(jīng)潛逃而去,只有李鄞正焦急地在寢殿外來回踱步。
只不過才幾個時辰而已,但風流倜儻的太子殿下已經(jīng)仿若瞬間老了好幾歲。
李鄞見金陵到來的那一剎,凝重又悔恨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詫異,但只有一瞬又恢復到了無限痛苦之中。
金陵見他坐立難安,進進出出的宮女捧著的金盆中又皆是清水進去血水出,便知姬云清的狀況遠比她猜測的要嚴峻的多。
此時正巧一位小太監(jiān)匆匆而來稟報道:“回太子殿下,派出去的人都回報說沒找到蘇隱知的人,恐怕他真的已經(jīng)回……”
“滾!”李鄞被染得血紅的蟒袍一揮,“找不到蘇隱知你們都別想活著回來!找!再去給本宮找!”
被罵的小太監(jiān)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立馬又跌跌撞撞應允退下了。
金陵瞧李鄞此刻的焦灼不似作假,但是讓她主動開口安慰他,也是做不到的,他曾三番兩次要殺自己的事情還歷歷在目,穗心的死還剛過去幾個時辰,金陵誠然她做不到安慰,但是一同在旁等里面?zhèn)鱽硐⑦€是勉強可以的。
就在兩人相互尷尬但兩心皆系姬云清身上時,里面的張院判終于在兩位太醫(yī)模樣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出來了,身后還遠遠跟著十幾位德高望重的太醫(yī)。
剛出寢殿,張院判以及身后的十幾人皆是跪地匍匐不起,都沒有注意到被墨色披風包了個嚴實的金陵:“請?zhí)拥钕滤∽铮⒊紵o能,太子妃娘娘的情況實在不容樂觀,微臣原本以為太子妃娘娘已是早產(chǎn),可經(jīng)過方才的診斷才發(fā)覺事實并非如此!”
金陵暗道不好,李鄞眼前卻一亮:“你是說云清并沒有小產(chǎn)!”
“是!也不是……”張院判十分為難,“太子妃娘娘腹中的皇胎其實還尚存胎心,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說啊!你要什么這天下的什么藥本宮全都給你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