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山基地的暗道建了好幾百年了,道壁鋪了青磚,透著一股年代久遠(yuǎn)的霉味。墻上每隔十來米就插了根照明的火把,沒有拉電線,沒有辦法用電器。
暗道通往一座可容納一百多人的大廳,大廳兩端各開了一扇門,門后又是一條通道,班特居住的地下室在右邊的通道盡頭。
“少爺,還順利嗎?”班特就著一盞煤油燈,坐在書桌前翻看一本碩大的古書,林默推門進(jìn)來時(shí),他抬起了頭。
“嗯。那兩個(gè)游魚族的妖獸,我清理掉了?!绷帜植逶谝露道?,站在桌前俯視著班特。
班特點(diǎn)頭說:“這些歸順的妖獸,我們還是得多留個(gè)心眼,以防敵人滲透。少爺,你這次也太焦急了,犯不著親自下水。”
陸德和何夕將林默要闖深海魚宮的決定告訴了班特,班特沒有阻止,他知道阻止不來。
林默說:“如果不是我,誰去也沒用?!?br/>
班特站了起來,神色肅穆:“少爺,你查到了什么?”
林默直直地看著班特:“你知道四王會(huì)面的事嗎?”
班特頓了兩秒才說:“聽說過,但所知不多。”
“你從沒跟我說過?!绷帜脑捳Z中不由得流露出一分委屈,他以為班特向來是那個(gè)對他知無不言的人。
“少爺,我不知從何說起。”班特垂下眼簾說。
“說全部。”
班特張開口,不易察覺地嘆了口氣說:“在征戰(zhàn)開始之前,老族王去過一次深海魚宮,具體見了誰,談了些什么,沒有人知道。”
“所以,父親是真的與厲崇和達(dá)成了某種協(xié)議?!?br/>
“少爺……”
“父親沒有跟我說過,你也沒有,我像個(gè)傻瓜似的從別人口中知道了這件事?!绷帜徽婆脑诹藢?shí)木書桌上,回聲在地下室中蕩來蕩去。
班特兩手交握在身前,等林默的話音消散才說:“少爺,這件事,我不清楚,你也不要胡亂猜測。老族王不會(huì)出賣天狼族?!?br/>
林默嘴角抽了一下,即使父親真的對不起天狼族,他又有什么資格責(zé)備?他才是那個(gè)封鎖了天狼族力量的人,是他讓天狼族在過去的一千年遭受仇族的圍追堵截,只能茍且偷生。
不,此刻不是自戕的時(shí)候,他要的是真相。
林默又問道:“參與會(huì)面的另外兩族,你知道是誰嗎?”
“少爺,我說了,我……”
“一個(gè)是游魚族當(dāng)時(shí)的族王?!绷帜灶欁缘卣f。
班特不說話了,靜靜地垂首聽著。
林默靜靜地等了一陣子,見班特沒有接話的意思,只好說:“好吧,也許你是真的完全不知道。父親對我對你,都有隱瞞。那我向你打聽別的事吧?!?br/>
“少爺,只要我知道的,一定會(huì)告訴你?!?br/>
“上古時(shí)期的麒麟族,你知道多少?”
“麒麟族?”班特鎖著眉頭思索了一陣子,說,“這個(gè)種族只存在于妖獸界的傳說當(dāng)中,并沒有人親眼見過。麒麟本就是傳說瑞獸,沒有真實(shí)的形體,又何來幻化成妖獸的可能呢?”
“一點(diǎn)記載也沒有留下嗎?比如,他們所擁有的特殊能力。”林默不甘心地問道。
班特困惑地?fù)u頭。
“好吧?!绷帜D(zhuǎn)身走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