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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區(qū)守墓人 第94章 兩個我?

第94章兩個我?
  
  這不是我的身體。
  
  這是我醒來后在鏡子前驗證了很久得出的結論。
  
  這一想法太過荒謬,以至于使我忘記了腦袋的陣痛,也顧不上觀察周圍的情況,便開始全力思索回憶,試圖找到原因。
  
  可我失敗了,非但如此,我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還丟失了某些記憶,因為鏡中的人我似乎有印象,卻又始終記不起來。
  
  我不得不放下疑惑,四處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自己正處在一個衛(wèi)生間里,再三確定自己不是出現(xiàn)了幻覺之后,我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晃了晃腦袋,打開了衛(wèi)生間的門。
  
  看清門外的情況后,我馬上意識到,我正處在一間病房里,其實我早有猜測,因為我的身上穿著一身白大褂。
  
  此時已經入夜,病房里頗為冷清,沒有聲音,只有一張病床上有人,似乎正在睡覺。他的身形有些熟悉,我猶豫了片刻,走上前去,想要看看那人的樣子。
  
  就在此刻,病房的門開了,一個提著袋子的女人走了進來,神色淡然地掃了我一眼,輕聲喊了一聲:“老公?!?br/>  
  看清女人的樣子,我的心顫了顫,下意識地想答應,卻見她走向了病床,放下袋子,將病人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隨后才看向了我。
  
  “王醫(yī)生,我男朋友他怎么樣了?”
  
  我已經猜到病床上的人就是“我”,可還是愣了一下,心中說不出是什么滋味,聽見這個女友的話,一時有些無措,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說實話,我確實不知道“我”怎么會到醫(yī)院來。
  
  見我欲言又止的樣子,瀟瀟輕輕搖頭,低頭看向病床上的“我”,眼神極盡溫柔,低聲說了句什么。
  
  我并沒有聽清瀟瀟的話,卻有些出神,她這樣的眼神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了,甚至于,我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
  
  我來不及感慨,病床上的人就有了動靜,他迷茫地環(huán)顧四周,隨即看向瀟瀟,疑惑道:“你是誰?”
  
  “我?你不認識我了嗎?”瀟瀟神色變了變,語氣有些嚴肅地說道,“你可不要開這種玩笑?!?br/>  
  床上的“我”搖了搖頭,很確定地說道:“我不認識你?!?br/>  
  我下意識地扶了扶眼鏡,這感覺讓我很不好受,從蘇醒到現(xiàn)在,身體經常會不由自主地動起來,像是原主人的本能。
  
  眼前的狀況并不讓我感到驚奇,相反,如果說“我”認識瀟瀟的話,那反倒不正常。
  
  病床上的“我”似乎對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一無所知,他迷茫地抓著后腦勺,這是我的習慣性動作。
  
  在我心里已經有了兩個猜想,一是因為某種未知原因,我的意識碰巧來到了王醫(yī)生身上;另一個猜想,則是姓王的謀劃了這一切,刻意跟我互換了身體。
  
  沒錯,我已經想起了一些關于王醫(yī)生的身份信息。
  
  瀟瀟見“我”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將略顯慌亂的目光投向了我,我嘆了一口氣,篤定地點了點頭。
  
  病人莫名其妙失憶是大事,很多醫(yī)生都來到病房中,經過一番檢查,得出的結論讓瀟瀟很是崩潰,“我”的確失去了很大一部分記憶。
  
  我暗自苦笑,心說記憶都在我這里。
  
  瀟瀟的情緒很少表現(xiàn)在臉上,可我看得出來,她的心情很糟糕。
  
  “瀟瀟,你……”當病房再度安靜下來,我走到她的身邊,試圖安慰她。
  
  “王醫(yī)生,請不要這樣叫我。”瀟瀟搖頭退后了兩步,跟我保持距離,問道,“你知道我男朋友是什么情況嗎?”
  
  我當然知道,但是說出來你也不信啊。
  
  我心中苦澀,搖了搖頭,余光卻是觀察著病床上的“我”。
  
  我現(xiàn)在的身體,或者說王醫(yī)生的條件很不錯,年少有為不說,長得還很帥,相比之下,我就顯得有些平庸了。
  
  在我的記憶里,姓王的對我的女朋友抱有很大想法,多次想要撬我墻角,但都被瀟瀟拒絕了。
  
  按理來說我應該很厭惡這個人才對,可奇怪的是,在我的印象中,我居然在那段時間里跟他很是親近,毫不顧及他對瀟瀟的覬覦。
  
  姓王的對瀟瀟的多次追求,我莫名其妙的被換了身體,以及記憶中的矛盾之處,都讓我心中的懷疑越發(fā)濃烈。
  
  姓王的用某種方法和我換了身體!
  
  想到這里,我不由握緊了拳頭,看向“我”的目光銳利了幾分。
  
  瀟瀟正在和“我”解釋著她的身份,不停講述著我們之間的回憶,看得出她很慌亂,我從沒見過她那個樣子。
  
  她害怕失去“我”。
  
  我沉默地看著她,心痛之余,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在熱戀了兩年后,我們便不再像最開始那樣,每日黏在一起,分享這一天的見聞,訴說喜樂哀樂,而是各自忙著自己的事,見面的次數(shù)也少了很多。
  
  我們開始偶爾爭吵,會因為某些事冷戰(zhàn),不再時刻表露愛意,似乎一切甜蜜都被留在了過去。
  
  不過還好,相戀這么久,我們不曾相互懷疑,也從未想過放棄。
  
  相比于我,瀟瀟更執(zhí)著于事業(yè),她總說我長不大,喜歡做些不切實際的事情,我卻常說是她忘記了承諾,不愿花時間陪著我。
  
  我知道這叫冷淡期,事實上我對瀟瀟的愛并沒有減少,但我擔心過瀟瀟或許不如從前那般愛我了,可此時見了她的樣子,我知道自己錯了。
  
  直到看到瀟瀟偷偷落淚,我再也不住,想說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找不到安慰的立場,只能選擇轉身離開。
  
  此時夜已深,整個醫(yī)院都寂靜無聲,我背對著病房門,隱約聽見了瀟瀟的痛哭聲。
  
  她曾經告訴我,她這輩子都沒有哭過。
  
  我握緊了拳頭,咬著牙,惡狠狠地想著,我一定會讓那個害得瀟瀟流淚的家伙付出代價。
  
  天亮得很快,我來到病房,看到瀟瀟坐在病床邊,看起來睡得很不舒服。而“我”是閉眼躺在床上,神色舒緩,甚至像是面帶笑意。
  
  我的臉色不由陰沉了幾分。
  
  接下來的時間里,我一直觀察著“我”的表現(xiàn),只要他有一點異常,我就會讓他感受拳頭的滋味。
  
  可這家伙隱藏得很好,接連三天,他都沒有什么奇怪的舉動,甚至有時還會表現(xiàn)出對瀟瀟關心舉止的抗拒,這不像是姓王的的表現(xiàn)。
  
  醫(yī)院很快請來了專家,不出所料,他們找不出“我”失憶的原因,對此表示無能為力??杉幢闳绱?,瀟瀟仍很堅定地認為,她可以讓我回想起往事,回想起她。
  
  我怎么會看不出她的自欺欺人?終于,我不再隱忍觀察下去,趁著瀟瀟離開,直接逼問起“我”來。
  
  “夠了,你別裝蒜了。”我死死地盯著那家伙,說道,“姓王的,我已經看出來了?!?br/>  
  “看出來什么了?”他疑惑地望著我,無辜道,“我沒有裝蒜,醫(yī)生……”
  
  “我他媽不是什么醫(yī)生!我才是你這具身體的主人,我才是瀟瀟的男朋友!”我的情緒瞬間爆發(fā),激動地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