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寒光閃爍。
三支苦無穿過雪林,呈品字型,飛刺而來。
精鐵鍛造的苦無,菱形架構(gòu),刀口鋒利,通體泛出如黑炭一般暗色的鋒芒。
每一份寒光,都沾染了一股嗜血的貪欲。
投擲者顯然是個高手。
古川晴甚至還沒發(fā)現(xiàn)他,只能確定其偷襲的方向就在自己身后。
他猛然回頭。
三百米處。
一個身手矯健的黑影,恰巧從一條粗壯的枝丫上跳了下來。
樹枝已斷,苦無已出,鋒芒畢露。
隔著這么遠(yuǎn)的距離,居然能逐一對準(zhǔn)古川晴、漩渦鳴人和日向雛田,一連射出三發(fā)苦無。
這份銳利的眼力和驚人的臂力,絕非普通忍者所能媲美的。
來者至少是個上忍!
而且,其人必然在體術(shù)方面相當(dāng)出色。
一般的中忍,在三百米之外,根本不可能投擲出如此整齊且精準(zhǔn)的苦無攻擊。
或許下忍有可能做到……
畢竟這年頭下忍是真的不好惹,未來那群下忍會更加兇殘。
“啊!”
日向雛田張開小嘴,發(fā)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她對那些直射過來的苦無,可謂看得一清二楚。
小雛田年僅六歲,但早已覺醒了白眼。
日向一族里,許多端著架子死守傳統(tǒng)的前輩長老都為之震驚。
六歲不到的孩童便能開啟白眼,這在整個日向家的歷史上,都是少之又少的事情。
上一個年紀(jì)輕輕就能開啟白眼的人,名叫日向天忍。
那是日向一族有史以來最強大的忍者。
在忍者村制度尚未出現(xiàn),忍界仍是一片混亂的戰(zhàn)國時代,日向天忍便是那個時代最耀眼的忍者。
——直到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崛起。
日向家的白眼,不像宇智波一族那樣,依賴強烈的情緒激化。
他們有一套完整的修煉方法。
在理論上,他們可以做到讓每一個日向族人都開啟白眼,只不過那需要足夠的耐心和日積月累的訓(xùn)練。
所以這才顯得小雛田的天賦有多驚人。
一開始,很多日向族老都把雛田當(dāng)成寶貝,認(rèn)為她能成為下一個日向天忍,帶領(lǐng)日向家更上一層樓。
但日向雛田的性格實在太軟弱了,讓眾多日向族老頭疼不已。
她的父親日向日足,甚至懷疑他這位長女是否有成為忍者的資格。
“躲開!”
偷襲而來的苦無快如閃電,刃尖對準(zhǔn)了三人的心臟。
古川晴大喝一聲,提醒身旁這兩個小孩趕緊避其鋒芒。
結(jié)果并不如意。
“納尼?”
漩渦鳴人呆若木雞,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連剛才日向雛田的尖叫他都覺得莫名其妙。
日向雛田倒是看見了襲擊,但嬌小的身子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面對突如其來的殺機,兩個五六歲的孩子,根本不知如何應(yīng)對。
沒有經(jīng)歷過戰(zhàn)火紛飛的年代,兩個小孩子的逃命意識奇差無比。
三支致命苦無,越過林木,破開空氣,飛到了跟前。
古川晴暗罵一聲人才,旋即飛身撲到小雛田和小鳴人身邊,一手抱著一個小屁孩,兩腳猛的一蹬,大步向前跳躍,想要逃離苦無的攻擊范圍。
但意外發(fā)生了。
咔嚓一聲,左邊胳臂上,連接著斷手的棉線肉痂里面的那幾根工作了六年的鋼釘,頓時發(fā)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
孩子本身的體重,加上他沖刺的速度,連番壓榨之下,讓斷手不堪重負(fù)。
古川晴左手一沉,竟感覺一時抱不住孩子,馬上就要把人掉到雪地上了。
如果左手的孩子是漩渦鳴人,他一定毫不猶豫將其拋棄。
小鳴人身懷漩渦一族的血脈,本身的體質(zhì)就遠(yuǎn)超常人,況且他體內(nèi)還封印著九尾妖狐,生命力強得驚世駭俗,只要不是把他的頭砍下來,就算是穿腸爛肚心臟炸裂,九尾都能用它的查克拉把人給救回來。
但可惜,左手抱著的孩子是日向雛田。
雖然大家不熟,但畢竟是個五六歲的無辜孩子,既然有機會,那就勉強當(dāng)一回好人吧。
古川晴心神一動,立即改變策略,用蠻勁將兩個孩子鎖在身前,一個懶驢打滾,往右邊躲閃。
噗——
飛射而來的苦無兩支插入雪地,還有一支釘在古川晴的右肩膀上。
新?lián)Q的加絨外套頓時被刺破,緊繃的肌肉隨即被切入,其后苦無卡在了骨頭上。
鮮血滲透,染紅黑色外套。
“大叔!”
漩渦鳴人猛然回神,呆呆的胡須臉上,充滿了震驚和恐懼。
他渾身顫抖地躺在古川晴懷里,那支烏黑的苦無就從他的耳邊滑過。
“你、你不要死啊!”
漩渦鳴人扯開嗓子大喊。
他愁眉苦臉的,那雙藍(lán)色瞳孔似有似無地噙著一點淚光。
想哭,但又哭不出來。
還是那句話,大家不熟,剛認(rèn)識不到三分鐘,死了也就死了。
當(dāng)然傷心總是難免的,曾經(jīng)有個變強的機會擺在他面前,但一轉(zhuǎn)眼機會就飛逝而去了,小鳴人懊悔無及,心里恨死那個無端射苦無的混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