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心中的師尊,本是英姿颯爽、氣派十足的女漢子形象。
哪怕經(jīng)歷過幾次未曾設(shè)想、激情澎湃的溫泉共浴,也依然是這種感覺。
如今背著師尊,仿佛是躺著皮墊船漂浮在大海中央,藍天白云,很軟。
他花了好長時間,才把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碑石上。
下意識看了眼四周,很空曠,暫時還沒有人跟蹤來。
面前有一塊小石臺,石臺上嵌立著一塊高大的殘碑。
碑石呈不規(guī)則的菱形,一丈多高,邊緣的裂痕很規(guī)整,沒有絲毫碎渣,可見材質(zhì)的韌性。
其表面漆黑如鏡,刻印著一行行厚重古樸、卻又無比清晰的白字。
白字一寸高寬,刻滿了整塊殘碑,邊緣還有割裂的字。
蕭然走近殘碑,摸了摸。
通體冰涼,看不出材質(zhì)。
抬頭看白字。
在目光與碑文相接的一瞬間——
腦子一嗡,忽然有種購買系統(tǒng)技能后的醍醐灌頂感。
只一剎那間,身心瞬間升華,識海如星空一般澄澈。
仔細看,那看似復雜如代碼、華麗如星辰的碑文中,似透露著一種簡單到童稚都能理解的大道至理,訴說著一種關(guān)乎萬物的底層邏輯。
與之相比,劉明煬給他看的玉簡石碑影像,連此碑文一成的沖擊力都沒有。
這,就是正版與盜版的差距!
蕭然手扶殘碑,嘗試將碑石置入系統(tǒng)空間,結(jié)果……
居然失敗了!
他以為石碑上有什么特殊禁制,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
這是完全不帶靈力的無靈物!
絕對無靈力的純無機物,是無法放進空間戒或系統(tǒng)空間里的。
當然,可以給無靈物刻印靈紋,這樣就能將其轉(zhuǎn)化為有靈物,從而輕松置入系統(tǒng)空間。
蕭然沒學過靈紋刻印,想寫禁制或結(jié)印很難,但刻紋附個靈還是輕輕。
蕭然取了個鑿木的刻刀,試著在碑石無字區(qū)刻一道最簡單的線段靈紋。
結(jié)果……居然刻不動!
蕭然本能的警惕起來。
以防萬一,他取出一張張竹膜拼接在一起,將石碑上的碑文復刻一份。
這才發(fā)現(xiàn),復刻后明明是一模一樣的東西,信息量卻不足一成!
不是道盟的復刻技藝不精湛,而是這碑文是可以自我防盜的類型。
材質(zhì)未知,沒有靈力,也不能附加靈力,信息無法百分百復刻……
除了神仙遺物,蕭然暫時也沒別的解釋了。
這么重的石碑,強行扛走,靈力恐怕?lián)尾坏阶叱雒詫m的那一刻。
何況迷宮里還有其他人,扛著走容易被人半路截胡。
必須置入系統(tǒng)空間!
他試試與碑文共鳴,強行刻印靈力。
看看共鳴之力與碑文誰的級別更高。
掌心一震,波紋散開,以靈力注入……
伶舟月被反沖的震力驚醒,渾身一激靈,迷迷糊糊睜開眼。
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蕭然寬厚的背上。
心想這家伙眉目清秀,肩背倒是很寬厚,頗有些男子氣概。
“你怎么還是偷偷背我了?”
蕭然道:
“師尊,你看看這個?!?br/>
翻身下來,伶舟月迎面撞見碑文。
劍眉微皺,清眸微凝,若有所思,半天來了句:
“這什么鬼東西?”
“鬼東西?”
蕭然無語,總感覺師尊的反應和自己相比,差的太遠了。
他一度懷疑碑文的力量,猜測是不是自己個人原因。
伶舟月仔細盯著碑文看,琢磨半天。
“這碑文確實會讓人心生震撼,但文字晦澀難懂,又毫無靈力……有什么特殊的嗎?”
文字晦澀難懂?
難道你還懂點?
蕭然試探性的問她:
“師尊你隨便用個心法冥想再看?!?br/>
伶舟月頭一歪。
“為什么要用心法?劍法不行嗎?”
蕭然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師尊你該不會……連個基礎(chǔ)心法都沒修行過吧?”
“怎么可能!我……”
除了共鳴心法,伶舟月搜索枯腸也沒想出個心法名,干脆也不辯解了,蠻不在乎道:
“至高劍道就是要做到劍人合一的無心狀態(tài),修習心法反而落了下乘,你懂不懂?。俊?br/>
“我懂我懂。”
蕭然隨口附和著。
心想師尊連心法都不修行,是怎么把潮汐劍法練到接近完美狀態(tài)的?